“允了,若你们不能保秋儿平安生产,本王就让你们全家都给她陪葬!”
二人一听瞬间汗毛竖起,惊出一身冷汗。
杨氏也不敢再有小动作,只能心里暗暗叫苦。
这时候大夫也已经被叫了进来,给沈秋把脉,又含了参片,“没事,只是时间有点长了,应该快了。”
有裴寂坐镇,又有大夫在一旁,杨氏也不敢再闹幺蛾子,便开始用心引导,节奏和沈秋使的力气逐渐契合。
“宫口全开了,娘子用力,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伴随着稳婆的声音,沈秋开始发力,“裴寂你个狗男人,下次自己生去!”
伴随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叫声,听得裴寂心都揪起来了。
“好好好,下次换我生。”裴寂握着沈秋的手,另一只手臂却是放在了她的唇边,“乖,疼了你就咬我,别咬自己。”
沈秋毫不客气,一口咬在男人手臂上,都怪这狗男人让她遭了大罪了!
手臂都被咬出血了,裴寂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旁的嬷嬷看了也在心中感叹,西北王都快把沈娘子宠上天了,不仅生孩子进产房陪着,还挨着骂,挨着咬,没有一点不满,看那满眼的宠溺,这才真是心尖尖上的人儿了。
又过了一会儿,沈秋喊的没了力气,突然就觉得身子一松,稳婆终于兴奋的高声道,“生了,生了,娘子生了。”
洪亮的哭声回荡在屋内,稳婆抱起孩子一边清理孩子身上的污渍,一边朝裴寂躬身祝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郎君几个字还未出口,就见王爷脸色一变,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沉稳。
“秋儿,秋儿,大夫快过来看看秋儿这是怎么了。”
见沈秋闭了眼,裴寂心里突然好似碎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蓦地想起之前大夫的话,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稍有不慎便会失了性命。
顾不上看孩子,忙拉着大夫过来诊脉。
“没事,就是有些脱力,睡着了。”老大夫抚着胡须笑着回道。
听大夫这么一说,他才稍稍安心,又忍不住去探了探沈秋的鼻息,呼吸均匀,却是松懈了几分,但还是让许彦鹤也进来给沈秋诊了脉,结果一样,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裴寂亲自给沈秋擦拭了身子,又将她抱回屋里,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目光缱绻多情,带着浓浓的眷恋,“睡吧,乖秋儿。”
等出了屋子脸上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把那三个稳婆带去地牢。”
审讯过无数细作犯人,那杨氏的心虚哪里能瞒得过他。
又从嬷嬷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其中细节,他更加确定,有人想对沈秋下毒手。
龙有逆鳞触及者死,而沈秋就是他的逆鳞,谁敢打她的主意谁就得死!
地牢内,三个稳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裴寂坐在一旁,身上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脸上暴戾之气宛如杀神。
“说!”
三人不过是寻常妇人,哪里顶得住裴寂那一身血煞之气,语无伦次地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王爷饶命,民妇真不知是怎么回事,正接生时突然肚子就疼了,之后就去了茅厕。”
“杨稳婆那呼吸法与之前并无太大不同,只是呼吸的节奏似乎有些变化,民妇质疑过,但也不敢确定沈娘子难产是否与那呼吸法有关。”
“那呼吸法完全没问题,民妇给多少人家接生都是这么用的。”杨稳婆尽管怕得要命,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让她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若是侥幸躲过这一劫,她已经想好要举家迁移去别的地方,再不敢留在西北,哪怕这里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哦对了,民妇就是喝了杨稳婆给的水后才开始肚子疼的。”
“你不要诬陷我,我和邹稳婆也喝了,怎的就你有事!”见二人都把矛头指向自己,杨氏越发紧张恐惧,背脊已被汗水浸湿,四肢止不住发抖。
“这……”叶稳婆一时语塞,她还真没证据证明自己闹肚子是因为那杯水。
裴寂冷嗤一声,“把邹稳婆和叶稳婆先带下去。”
侍卫将两个稳婆拖走,裴寂起身拿起一旁带着倒刺的长鞭。
长鞭甩动,抽打在木桩上,溅起一片木屑。
“杨氏,你莫不是以为本王是傻的?你那些阴私本王早已查得一清二楚。”
“本想给你个主动招供的机会,你却偏偏要往死路上走。”
看到那一鞭子的威力杨氏顿时腿就软了,这要是被抽了,哪怕一鞭子,估计都能把她抽死。
王爷莫不是打算亲自动手?
一旁的侍卫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往日审讯犯人只有极为难缠的犯人王爷会亲自动手,可见王爷是真的动了怒。
如此狠辣的手段哪是杨氏能受得住的,还没等鞭子落下,她就招了,竟是于修濂用她家人威胁,让她趁着沈秋生产时使些手段。
“谋害王妃和小世子,其罪当诛!”裴寂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杨氏大脑嗡的一下,整个人好似疯了般去朝裴寂爬去。
“王爷饶命,民妇也是迫不得已啊!求王爷开恩,民妇知错了。”
“去你该去的地方忏悔吧。”
裴寂头也没回,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出去,对成风吩咐了几句,又道:“处理干净些,别让于家发现端倪。”
处理了杨氏,裴寂便立马赶回去,看到沈秋还在睡着,脸色也从之前的苍白恢复了血色。
裴寂亲了亲她的唇,将她抱在怀中,眷恋地贴着她的脸颊,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提前做了许多防范,只怕这次他要失去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