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丝血腥味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时,她他,他们知道有事发生了。
马车悄悄改了方向,本该路过的街景也不见了,连带着缀在身后的人马都没了声息。
梓桑放下帘子,正襟危坐。
那头那鸿图沉着脸命人折返回去。
梓桑坐下的马车仍不急不慢,好似一点也不着急将人带走。
等了一会,有东西啮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定睛看去,马车地面蒙了一层黑泥一样的东西,会蠕动,会不断逼近梓桑。
不一会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啃食到梓桑的绣花鞋。
她欲起身。
“它们不会伤你,不要动。”
这不是马夫的声音,十分磁性雄厚,有些淡淡的严肃。
梓桑一下就听出是谁了。
车寿(二)
军营。
暮色四合,大部分将士都在休息,校场空了出来。
唯有两道身影在跑酷,在操练。
那是从宫宴回来的林枭和姜纨,回来后两人就被惩罚了。
在那鸿图看来,两个人不顾场合生出事端,可见是精力太旺盛了,正好回来操练一番,再关几天水牢冷静冷静。
而林枭的‘婚事’,他会替她俩操办,她们安心关到大婚就是。
两个人暗中较劲一晚上早就疲累不已,现在又这样练着,更是累得要死,半死不活地拖着脚步,好似下一秒都要倒地。
姜纨在军营里仍用易容术,眼下那人皮面具黏糊糊贴在脸上,难受得她直哼哼。
林枭翻着白眼直抽气,两个人从宫宴一路打到军营,便是跑步的时候都要见缝插针给对手来上一脚,彼此身上的伤相当可观。
二人在宫宴上大打出手差点下不来台属于自作自受,只是也怪不了她们,两个人早就习惯性看对方不顺眼,生理性厌恶罢了。
“都怪你!”
两个人可能是想到一块去了,异口同声后,一个挥拳,一个伸脚。
“嘶”、“啊”,又是伤上加伤。
气得又要停下‘切磋’时,号角响起,一个个军帐亮起火光,年安纵马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林枭和姜纨暂时偃旗息鼓,看着年安点了一千军士。
军士整合的时间里,两人都撑着一口气走到他面前。
“发生了何事?”林枭问。
年安露出苦笑。
“反王车寿现身了。”
林枭和姜纨齐齐皱眉。
尤其是林枭:“抓人的话一千人马怕是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