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她病了,各种反抗无能后,她唯一能寻到的出路——死亡。
山贼没要了她的命,这群亲人倒是害了她。
不过那些人不会让她死,家中姊妹被抛弃后都没有她那样的运道,不是死了就是不成人样,她不仅活着,而且是所有人当中容貌最盛的那个。
家人不会放弃她。
一个个名医圣手来医治她,又无功而返。
夏今歌恨意勃发又特别喜欢那种将家底掏空的感觉,整日嘲弄这些人是她生命最后的快乐。
不想,又一日,他们请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来。
小神医眼覆黑布,被人领了进来。
大哥道:“家中小妹身染恶疾,容貌有失,不想叫人看了去,神医恕罪。”
话是这么说,可他却在背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她。
夏家人当初能接回她,也是见过梓桑的,怕两人暗中联系,既不许夏今歌出声,又不许梓桑看见。
此等算计令人胆寒,更何况涉及曾救她于水火的人!
夏今歌顿觉手痒,那是从身体到心里的痒。
脑中闪过一道身影,一道护她性命,助她收割性命的身影,还有那把刀。
手起刀落,生死予夺。
她好想,好想,再握一次刀……。
梓桑为质,有大哥威胁,她只能好好用药。
但很快她又发现大哥看梓桑的眼神并不清白,自家人知自家事,如果是以前的大哥,可称得上人中龙凤,可经历过战乱、家族巨变,只想重新光耀门楣的大哥,只剩下利欲熏心,根本不是好东西!
夏今歌只希望快点药到病除,放梓桑离开。
她逐渐配合,身体越来越好,大哥开心,她也开始有小动作了。
像是在梓桑手里写字,嫌弃药太烫、太苦,又或是耍赖不喝药,全都在大哥眼皮子底下进行。
这样一点点磨,既能让大哥适应这小动作,又能等待时机写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终于熬到最后几日,大哥看管得轻了些,她像往常一样拉住为梓桑把脉的手,写下‘快走’两个字。
这样也算全了彼此恩义,她松了口气,很快放开这人。
谁知,梓桑迟疑了下,不仅不怕,还慢吞吞凑过来在她手上写字。
不是问发生了什么,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一个她意外至极的问题。
‘你是夏家姑娘吗?’她问。
士族门阀,高门大户,纵使破落,对规矩亦看得比什么都重,想得到一个人的消息只会难如登天。
她写得又快又急,夏今歌差点没看懂,又在大哥看来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淡然拂开梓桑还要写什么的手。
梓桑有说话的权利,如果突然写字,又要惹来猜忌。
最终夏今歌也没找到机会回答她。
后来她病好了,大哥却缠绵病榻数日,稍微一听病症,她就知道他还是去招惹梓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