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踉跄几步,好容易稳住了身形,他迟缓地回过头去,却见江洄站在大帐顶上,一身与刺客相同的黑衣,手持他营中的制式长弓,再一次搭箭满弓。
“放箭!”
史竞利的弓兵反应迅速,数箭齐发,又射向了江洄。
江洄只得收起长弓,闪身跳下帐顶,躲开了箭雨。
“来人,把征西军统统调过来,把这里围住,老子倒要看看,咳咳,你进得来,可出得去!”史竞利以长剑撑住地面,牙已被鲜血染红,他咬牙吩咐道。
……
征西军大营里,主将史竞利不在,几位副将们聚在一处喝酒。
酒酣至半,忽有小卒进来道:
“将军,有一行骁卫郎在外头。”
几个副将闻言,停下了喝酒的动作,有些犹疑。
骁卫郎乃圣上直属的侍卫,官阶虽然不高,却有直达圣听的特权,不能轻忽得罪。
严副将揉揉眉心,起身道:“我出去瞧瞧吧。”
另一位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副将也同时起了身,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哟,严兄!”
远远的,一行骁卫郎似是刚刚下马,为首那个明显认识严副将,招手大喊道。
严副将锁起眉头,拨开对方伸过来的手臂,抱臂道:
“赵宾,你怎么在这儿?”
赵宾对他挤挤眼,笑嘻嘻道:“替圣上跑腿呢,圣上催得紧,一路过来水都来不及喝,这不路过你们这儿,进来讨口水嘛!”
讨水?
严副将怀疑地审视着这一行骁卫郎们。
他们应是听命于赵宾的,并未对这个离谱的安排产生任何异议。
“来来来,”赵宾不等严副将答应,回身对骁卫郎们道,“哥几个,就说咱们征西军是最忠君爱国的,怎会连口水都不给圣上的亲卫们喝呢?快去瞧瞧这大营有几扇门,咱不要打扰人家营内的安稳,就在门口喝!”
“是!”
骁卫郎们领命,立刻上马。
“赵宾,你究竟要做什么?”严副将越听越觉得赵宾话里有话,想去拦那些分去营中各门的骁卫郎,却被赵宾一把勾住了脖颈。
“老严,别着急。”赵宾力气很大,严副将一时挣脱不开,被他贴着耳朵,阴测测道,“圣上想办什么事,你我都拦不住,有些人爱跟圣上较劲是他们的事,咱好好在这营中喝酒赏舞,何必将一家老小都押在断头台上,替别家卖命呢?”
赵宾话音未落,严副将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史竞利在山里的勾当,他们几个副将多少知道一些,与他关系亲近的更是有所沾染。
赵宾勾着严副将,状似悠哉,实则每一丝心神都紧紧绷着。
征西军共有两万多人,他们只有五千人,若想成功,就必须拖住大营里的这些征西军,只是他们行事实在匆忙,尚来不及弄清楚每个副将与史竞利私底下的关系,他与江洄商讨过很多次,最终还是决定将他们统统看在大营里最为妥当。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一匹快马不管不顾地冲进了营中,见到他和严副将,那小卒愣了一下,立刻道:“禀报副将,将军要所有副将领兵,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