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了下,好像不太对。
床头的水杯打落在地面,还有药片也撒在地上。秦川一只胳膊伸出被子,就那么落在床边。
那感觉,好像想拿水杯,又没够着,反倒把水杯撞落。
“秦老师?”何厌小声唤了一声,壮着胆子往前走几步。
秦川没回他,眼睛紧紧闭着,病态的潮红从脖子一直渲染到脸颊。
“秦老师!”何厌喊他,手在他脸上碰了下。
温度也太高了。
何厌吓一跳,这特么不会已经烧了整整一天了吧。
“秦老师!醒醒!”
秦川没有回应,何厌急得团团转。
送医院……送医院……
何厌把暖气打开,让房间里温度升高一些才敢掀被子。
他托着背把人扶起来,找了件大衣给秦川披上,又怕大衣不够厚,直接拿被子把人裹起来,背在背上。
秦川像个人偶一样,何厌怎么折腾都不睁眼。
何厌要急坏了,“秦老师,马上,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的后背能感觉到秦川滚烫得体温,还有烫得吓人的鼻息在他脖颈之间。
秦川的脸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人在深度昏迷中。
“秦老师,你可真难养。”
何厌背好人,冒着大雪出门。
沈时崩溃,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东北的雪下一会儿路上就能积起来,立马有脚脖子深。铲雪车还没来得及上路,何厌根本打不到车。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背着秦川,靠着一双腿往医院去。
“秦老师别怕,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何厌给昏迷不醒的秦川打气。
自己早就累得不行了,也没停下来。
脚和嘴皮子都不停。
“你看你,平常不跟我搞好关系,不然我就能早点撬门进去,还做那么多心理建设浪费时间。”
何厌不喜欢安安静静不讲话的秦川,他喜欢像刺猬一样抵抗他的秦川。
“你根本就不适合一个人住,你要找个人照看着。”
“要不你给我点钱,我去你家给你当保姆,我睡沙发就行。”
根本没有人回答他,何厌还是巴巴不停。
“不要钱其实也行……就是怕你觉得我是占便宜……”
何厌说了一路,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有点虚脱。
秦川进了急诊室,他在急诊外面刚喝了口水就被护士叫走。
“病人信息填一下,然后去窗口缴费。”
何厌赶忙接过单子,礼貌问护士:“要交多少钱?”
“先交三万块钱吧,马上推进手术室了。”
“三……三万块钱!”何厌一口水喷出来,他一个学生,哪里来的三万块钱,“你抢劫啊,不就发烧,撑死挂个水,为什么要手术?”
护士掀起眼皮不善地盯了眼他,“患者腿部之前遭受过重创,现在骨头又裂开,已经好几天,周围都化脓了,要把肉切开,在骨头上钉钢板,三万只是手术钱,手术结束后上药恢复还要继续交钱。”
护士看他年纪小,又嘱咐了一遍,“后面还要花很多钱,你赶紧叫管事的大人来,不要耽误时间。”
护士讲完就走了,留下何厌一个人凌乱……
这么……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