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哥陪你捉奸!”
“我回家。”
邹彦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低头见纪归面容平淡,本是与平常无异,却从中品出了几分可怜。
半晌,倒也没再说什么,伸手将门推开,揽着人肩往外面走:“走吧,我开车送你。”
停车到小区门口,纪归与邹彦道别后径直低头朝自家独栋走。
龚淮屿车多,他们家院子修建时专门多开辟了几个停车位,剩下的一点小地方就是纪归用来种花养草的,地方虽小,但纪归向来很会利用空间,他种了四季的花,平时都是自己一人打理,确保龚淮屿每天进出门的时候都能观赏到。
不过纪归很清楚,龚淮屿连一眼都舍不得施舍给这些明媚的事物,就像对待他一样。
现在已然入春有段时日,樱花盛开接近尾声,可他家今年的樱花开得晚些,此番按理说也该凋落得晚些,却不想到今日便已经落光,唯余地上那一整片粉花残海。
院内其他花开的也没去年好,是该请个护工来照看了。
纪归在包中翻找钥匙,有一搭没一搭地思忖。
他站在门口,先是一只手翻寻,并未找到,又将双手放进去,越找越不耐,连浑身上下的每个口袋都翻了个遍,依旧不见钥匙的踪迹。
纪归将包猛地扔到地上,啪嗒一声,物件从中散落一地,他又开始头晕胸闷。
半晌,背靠冰冷大门,整个人缓缓往下滑去,将脸埋进膝盖。
明明今天也没做什么,可他却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惫。
恍惚间,好像有熟悉的脚步声。
他机械着抬眸朝院子外望,依稀辨认出视线内的身影——上衣白衬衫,下身浅色牛仔裤。
是第一次见面时,龚淮屿的装扮。
龚淮屿那时候干净清爽的模样实在是俊俏地入画,以致于,让纪归怦然心动,一眼便记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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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整整十二个小时,从苏黎世落地上海。
纪归呼吸到国内的第一口空气,觉得好像与瑞士的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国内的八月可谓炎热至极,就好像进入了巨大的蒸笼,呼出的气息都能灼伤人。
月底大学开学报道,纪归与同来的朋友在上海停留两日调整好时差,便乘高铁一路往北,到达了南京。
纪归的朋友大他几岁,几年前在苏黎世毕业,此番来中国首要是公司公派出差,其次便是遵照纪归母亲的委托,将人安全送到学校。
纪归去年申请成功了母亲的母校d大,作为美术学院交换生入校。
上午报道完,中午就被学长学姐热情拉去系内的饭局,说是为了欢迎新同学,早早便布置好的。
纪归听闻过国内的劝酒文化,且他们点的大多都是自己没喝过的白酒,纪归人菜瘾大,几巡杯盏下来,脸颊已经有些泛红,在醉酒的边缘摇摆。
“小纪中文说得这么好,之前在国内呆过吗?”
纪归已经记下在场所有人的名字,问话的是班长,长得很高的男生,南京本地人。
“小学在国内上的,出国之后在家里都说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