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都是巧合,一定都是,他说他是真心爱我,他还将自己祖传的银锁送给了我。”
巧玉慌忙从衣裳里掏出银锁想证明给齐韵看。
齐韵看着她狼狈维护虾毛的模样,当真是恨铁不成钢:“一个银锁而已,值得你就这般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给他?他是什么人?他是太监,他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如何给得了你幸福安稳?”
那巧玉却如同疯了似的,极力摇头否认:“不,他能给我幸福,凭什么你们出身高贵就能拥有钱财、尊贵和男人的宠爱,而我出身卑贱就不配了吗?你这是嫉妒我,嫉妒我找到了全心全意爱我的男子,而你却只能与别的女人一起争夺皇上一丁点儿的宠爱。”
齐韵听了这话气得浑身抖,下一秒只觉双腿间渗出一股暖流,小腹如同被刀绞般的痛,脸色顷刻煞白。
霖画慌了,忙去扶住她,随后才反应过来,跑去廊下命人宣太医。
而巧玉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六神无主,她知自己今日闯下的祸事大了。
待太医许佩带着徒儿赶到,齐韵已被宫人抱回了床榻上,褐黑的血液从她宫裙里渗出来,在被褥染上一片血色花。
霖画急得双腿软,却要强打着精神派人去请皇上、烧热水、准备汤药。
见此状,许佩心下已明了是无力回天,哀叹地摇了摇头。
“还愣着做什么?快为我家小主诊脉啊!”
太医照做,随后沉重道:“迟了,齐小主腹中的孩儿已然殁了。”
本来此刻梵昭正在欣合宫与花月吟缠绵,忽听闻齐韵小产的消息连鞋袜都来不及穿便匆匆往外走。
花月吟连忙穿戴好衣裙:“皇上,皇上,要妾身陪你一起去吗?”
话音落,却无人回应她——梵昭已大步流星地上了轿辇命人出。
青蕊抱了件披风从廊下追过来,本以为花月吟会气恼皇上乍然离去,正准备开口劝,却不想花月吟痛快大笑了起来:“该!报应!老天开眼!”
“娘娘?”
“你放心,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我还未来得及让虾毛教唆那小宫女动手呢!没想到天助我也,她自己便先流产了。”
“那……便恭贺娘娘了。”
……
听竹馆内,齐韵经历一番苦痛过后,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任由婢女伺候她用中药汁擦身子、更换衣裳。
“酥酥知晓此事了吗?”
“还不知,奴婢怕乱,急忙封锁了院门,小主要见沈小主吗?”
“不。”齐韵笑着摇摇头,“我肚子里这个保不住,不能再惊吓到了她。”
“小姐。”霖画忍不住哭出声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旁人。”
齐韵却只是笑笑不说话。
随着太监的通传声,梵昭带着一阵雾露往里走,见前几日还面色红润的美人儿如今如同枯灯般躺在床榻上,竟一瞬间双眸酸。
“为何如此?”他沉着脸问,周身散着阴冷威慑的气息,令人忍不住胆颤。
霖画将眼泪抹去,一五一十将巧玉与虾毛的事儿和盘托出。
他听后,转身便朝殿外而去,霖画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儿?亦不知他欲意何为。
随后便听到梵昭的声音自长廊传来:“欣合宫太监虾毛与听竹馆婢女巧玉对食,杀无赦。”
“是。”洪广利落回应,随后带上一支侍卫去后院将巧玉绑至院中,又匆匆朝欣合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