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庭皱了下眉,认真地盯了一会儿苏牧,在触及到苏牧那仿佛受伤了的眼神时,让他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苏牧的演技太好,甚至能迷惑到他。
但是自已都说了即使不联姻也可以帮苏家,苏牧还有必要演下去吗?
或许有的,因为他已经不是苏家的正经少爷了,苏家的人也许会把他赶出苏家。
“苏牧,你是想要找一个依靠吗?”
苏牧的眼睛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眼中是浓浓的受伤,仿佛在说“你怎么会问得出这种话?”。
搭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嘴唇微抿,一种透骨的冰凉从头浇到脚,让他浑身颤抖不已。
指甲抠痛了手掌心,他也无暇顾及,勉强压住声音中的哭腔,嗓音喑哑,责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苏家少爷了,苏家的目的也确实是想借由联姻从你们褚家拿到礼金来填补资金短缺。”
“但苏家是苏家,我是我,褚寒庭,我苏牧在你眼里就是为了依附你,所以才假装说喜欢你是吗?”
“我知道我的感情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你可以一时不接受,但请不要诋毁我的真心,侮辱我的人格。”
苏牧说着也情绪越发激动起来,直接站起身来,撑在桌沿,勇敢对视上褚寒庭仍在探究打量的目光。
“不管你信不信,我再说一次,褚寒庭,我苏牧,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说完这句,仿佛抽空了苏牧所有的力气。
他红着眼,毅然决然的离开包厢。
他需要静静。
而留在包厢的褚寒庭,亦是少有的烦躁。
等候在车上的杨华看见苏牧走得很急,好像后面有人追赶他似的。
‘这一顿饭吃这么快?boss不会将人弄哭了吧,这还是个学生啊。’
杨华进入包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boss笔挺地站在窗边吞云吐雾着。
褚寒庭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点一支。
他以为谈判会很是顺利。
因为据他观察,苏牧足够聪明,既然如此,那便应该和他谈互利的合作,各取所需,而不是谈真心。
说喜欢他的女人不少,男人也不少,巴巴凑上来的无一例外都被他推开了。
他觉得苏牧也是他们的其中一员,只是手段更高明一些,不会让人感受到不舒服,也不会迫切地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但是为什么,他看到苏牧的表现,如此的伤心和惊讶,竟觉得这一切不像是演的。
向来看人犀利的他,难得竟然分不出真假。
他该拿苏牧怎么办?
腾腾上升的烟雾裹着理不清分不明的燥意,交杂着各种疑惑,相互缠绕、融合,在空间里弥漫。
此时夜色已经彻底黑了,窗户上映照着一张线条凌厉、五官如刀刻般的俊颜,眉目却往下拧着,黑眸沉沉,仿若无尽深渊,让人辨不清其中的情绪。
杨助上前,“boss,那位学生已经离开了,外面下着雨,他好像没带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