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琦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喷射而出,结束还扯过餐巾纸擦了擦嘴:“大概就是这样咯。”
“青少年基金会的医疗资金很难申请上的。”
“我哥说了,他们班那个学生享受的帮助,应该是你们英瑞高三s班某个有钱少爷提供的——”
“然后让另一个家里持股私人医院的少爷帮忙打掩护。”
“欸?!”
“你俩怎么刚吃饱就走了啊!”
眼见戴司雲抓着符忱的手臂,直接把人带走,椅腿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警告。
赵宜琦满头雾水,延迟地拍了拍自己的臭嘴:“我不会说错什么了吧?”
身边的刑勋似笑非笑:“那你可真没说对哪一句话。”
“啊?”
赵宜琦心说哥们你别吓我啊,“可别告诉我,你们中有哪位是当事人,我会完蛋的。”
刑勋上演变脸,更像他口中的演技派,用着‘我真服了你’的语气:“兄弟,你故事里的三个人,全都在场。”
赵宜琦:“???”
卧槽?!
她的嘴是开过什么光啊!
晴天的轮渡光线下,两个高大挺拔的alpha身影,一前一后,抓着手腕的动作落在光里,如同牵着手,于他俩之间,没有比这算得上更盛大而浪漫的逃离。
脚步跟着戴司雲的步伐,符忱有些踉跄,心里又清楚少年为何要带他走,隐瞒已久的秘密被揭开,暴露那片温柔,令他久违地感到鼻酸和难堪。
“戴司雲。”
符忱在身后,那么轻地唤着他的名字,手被攥紧弄疼也毫不在意,“你接到电话就去医院看我了。”
“对吗?”
戴司雲的脚步放慢了节奏。
符忱反手,握着他的掌心,传递而去的滚烫温度,灼烧了彼此的肌肤:“你明明很在意我的身体情况。”
“后来——”
“为什么要假装不理我。”
他明明那么在意,说话泛着浓重的鼻音,却不是责怪对方的意思,而是对自己产生恼火的情绪,当初为什么咬定了戴司雲不在乎他。
直到无人的旋转楼梯角落。
戴司雲停步,符忱没刹住车那般,撞上少年宽阔的后背,揉了揉心口,绕过身前,那么直白地露出泛红的眼眶:“我还一直怪你。”
“在食堂对你和刑勋都没有好脸色。”
“明明你帮了我这么多……”
他自己说到自责,埋下脸,额头抵着戴司雲的肩膀,出声带着轻微的抖动:“你为什么这么好啊。”
——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这是戴司雲的内心深处,浮现出的最真实回应,可正因为如此,后来做的每一步,他都在深思熟虑,想在羽翼尚未饱满充沛之前,尽可能不做出错误的决定,不再伤害到符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