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的只有她这个人。也是,房子衣服都能再买,这些不要也就不要了。盛景看原封不动的这个家,看家里每个角落,眼前不断闪过她还在这里时的片段——修剪鲜花,弹琴,烘焙,注视他,对他笑,说她爱他。
他感到被欺骗。
可一开始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买卖。是了,买卖,交易关系,而不别的什么关系。他想找她要个说法,又茫然。
讨要说法,然后呢?让她道歉吗,赔偿吗?那再然后呢?他想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他想要什么呢?
盛景安慰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知道了真相,不用当别人的替代品,也不影响两家合作。
然而劝好自己没几分钟,他又愤懑地想,她突然的放手算什么,良心发现?
他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于是他拼命工作,不给自己留空暇。因为一旦想起,尤其想起周迎暄和那个男人的事,就像一个路人途径一场盛大的狂欢派对却只能远远旁观,那样的寂寥和荒凉。
盛昭昭犹豫许久,还是按响了公馆6号的门铃。
进去见盛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她轻声叫:“哥。”
“来了。”盛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又继续看文件。等了半天没声音,他又抬头,见她杵在那儿不吭声,他问:“怎么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盛景以为她来要钱,就说:“没零花钱了?回头我让陆秘书打给你。”
“不是!”盛昭昭大声否认,又低气说,“我不是来要钱的。”她握紧的拳抖了抖,像给自己打气,最后眼一闭心一横,直接开口问。
“你跟暄暄姐是不是没领证?”
“你胡说什么。”
“我都听人说了,你们根本没领证!”
“你听谁说的?”
盛昭昭没了声音。
她昨天晚上从外地回来,在学校侧门看见邵辰。他站在树下,好像在等人。还没等她跑过去打招呼,就看见一张白车把他接走了。周迎暄的车。
她大吃一惊,立即叫了出租车跟上,发现他们回了中林雅庭。她知道周迎暄在这有房。
她思来想去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打电话给邵辰。
“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啊,怎么了?”
“你家什么时候搬中林雅庭了?”盛昭昭冷笑,“我知道你现在跟暄暄姐在一起。马上下来,我在楼下。”
邵辰很快下来,盛昭昭质问他:“你跟暄暄姐怎么回事?”
“我跟她在一起了。”他耸耸肩,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在一起?”盛昭昭气得要喷火,“你知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