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梧是兵部尚书次子,与司徒皓一同长大,从小就没见过大将军和他儿子这么和颜悦色过,不是在训斥就是在训斥的路上,今日却对祈年这般,谁心里能好受。
书房内,祈年坐也没个坐相,拿着黑棋思考了半天,最后下在了格子里。
司徒凛眉心微动,“我还是去回禀皇上算了”
说着还作势要走。
“别别别。”祈年被拿捏了七寸,只能服软,“我下。”
司徒凛重新坐好,伸出手示意他再来。
祈年再次执棋,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眉眼间多了几分锐利。
演武场内,司徒皓化悲愤为力量,以训练来麻痹自己,即使大汗淋漓双手已经磨出血泡,也未曾停下。
惠梧越来越担心,“阿皓,别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司徒皓来说如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惠梧赶紧走过去,“阿皓,出来了。”
司徒皓停了下来,看向书房的方向,司徒凛拍着祈年的肩膀一脸赞赏,这是他从未得到过的,父亲对他从来不多看一眼,可对别人也未这般亲近过,为什么?
司徒凛没再说什么,离开了东大营。
司徒皓冲了过去,一脸的不服气,“你和我爹说什么了?”
祈年拿出摊开手,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给了我这个。”
惠梧拿起他手上的玉佩,“这是烨哥的玉佩,大将军为什么会给你?”
祈年抢回了玉佩,一脸宝贝的模样,“这是大将军给我的。”
“凭什么!”司徒皓本就血肉模糊的双手此刻攥的已然是鲜血淋漓,“你到底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我说我爹要是有他这么好就好了,然后他就给我玉佩了啊,还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宁远军中历练,可你看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么去战神的麾下啊,然后大将军就说,让我在东大营好好训练,等毕业的时候他来接我。”
一句话将司徒皓所有的骄傲击了个粉碎,他原本还有一个大哥,可先天体弱不到三岁就夭折而死,那是父母的痛,这玉佩便是从佛寺中求来的,父亲从不离手,今日不仅给了他,还要接他去宁远军中历练,父亲从不让我进军营,两年前他是求着太子才能上的战场,为什么?
惠梧眼珠子一转,跑进房间内查看棋盘,白子步步为营围困黑子,不过三分之一数目就将黑子杀的丢盔卸甲,这黑子一看就是刚学没多久,不是因为下棋,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门外传来打斗声,惠梧一听就是司徒皓没忍住动了手。
东宫
司徒凛将棋盘重新摆好,“殿下请看,这是最后一盘。”
凌怀洲盯着看完全程复盘,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嘴角缓缓勾起,小狼崽子果然在藏拙。
司徒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看出了里面的门道,一共下了五盘棋,第一局指导棋,祈年下的一塌糊涂,第二局虽然不得章法,可已经初见雏形,第三局杀了司徒凛三颗子,虽然只有三子,可却是司徒凛最重要的三颗,第四局和第五局被打的丢盔卸甲。
“殿下,你不担心这头狼亮出獠牙时,咬的你猝不及防?”
凌怀洲眉眼间尽是温柔,“他不会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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