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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那是自然！&rdo;沈姜次硬生生从脸上扯出一抹笑容。

沈炎之则是毫不避讳：&ldo;还真是讨人厌！连笑都是这么假！&rdo;

沈姜次猛然抬头，冷冷的说道：&ldo;原来皇兄也知道这是假的。&rdo;

沈炎之抱着美人的手微微一怔，背后漠然的升起一阵阴凉，他细细打量着这位许久不见的东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ldo;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do;

沈姜次却没怎么放在心上：&ldo;不过是玩笑而已，皇兄又何必当真呢？&rdo;

沈炎之坐直了身板：&ldo;玩笑，本王自然是知道的！&rdo;

&ldo;殿下，该出发了。陛下还等着呢。&rdo;

沈炎之大手一挥：&ldo;走吧！&rdo;

沈姜次慢慢地走向身后的马车，刚踏上马车的木板，就被人猛然叫停。

&ldo;慢着！&rdo;沈炎之笑得肆意，&ldo;四弟既然身体不好，那么就不要坐马车了，不如下车活动活动这样，对身体也是好的！来人，那根绳子过来，帮一下我们的四殿下，万一让四殿下掉队了，岂不是违背了父皇的指令。&rdo;

&ldo;是！&rdo;

他的手下每个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在真正理解沈炎之的意思后，自然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沈姜次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凶神恶煞的人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他的脸上波澜不惊，甚至在平静之中扯出一抹笑容：&ldo;多谢皇兄！&rdo;

沈炎之绕有识趣的看着他，大多数更像是在看个玩偶。

雨后的道路总归是不好走的，泥泞像是受力不均的绳子死死的缠绕着他的脚腕，加上时不时虚晃一枪的加快速度，几番折腾下来，沈姜次已经大汗淋漓。

又一次，突然停下脚步，沈姜次整个身体突然往前倾，来回的拉力下意识渐渐涣散，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到了随时倾倒的地步。还好褚临眼疾手快的扶上他：&ldo;主子，你没事吧！&rdo;

沈姜次费力的摇了摇头，诺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ldo;我、我没事！&rdo;

原本走在队伍前端的沈炎之，转变了方向，骑着马来到他身侧：&ldo;呦！四弟这身体还不不行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走两步，就这般，就这种身体，父皇和那些朝臣还指望你，能带兵打仗、戴罪立功呢！如今看来，啧啧！这也不行呀！&rdo;

戴罪立功？他何罪之有？！

&ldo;让父皇，和皇兄失望了！&rdo;

沈炎之一个眼神过去，手下很识趣的将沈姜次原本摇摇晃晃的身体彻底跌落地上，泥水瞬间渲染了他白皙带点褶皱的衣衫，他的样子更加狼狈。&ldo;哟、怎么这么不小心，站稳都没有站稳！还真是废物的姿态！&rdo;

笑声此起彼伏，沈姜次环视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明明他什么也没做错，总是在他们面前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他一边努力从泥潭中爬出，一边安抚着褚临那只躁动不安的手。只有彻底的放低姿态，他才能让他们放低警惕。&ldo;皇兄、&rdo;

沈炎之听他说话的耐心早已经被消磨殆尽，抱着怀中的美人，头也不回的离开。&ldo;还不快请我们的四殿下上车，万一迟了你们吃罪的起吗？&rdo;

&ldo;是！&rdo;

说是请，倒不如把沈炎之看成一个讨人厌的畜牲，顺便一弄，整个人被狠狠的扔进了马车，美其名曰：&ldo;替四殿下分忧！&rdo;

撞击感带来的疼痛由腰间四散开来，一边又一遍的刺激着他的大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包裹他的全身的架势。

士兵拍打着手中沾染的泥土，&ldo;还真是晦气！&rdo;

话音落，帷裳遮住阳光，昏暗笼罩马车。

沈姜次缓缓坐起身来，不紧不慢恩扯掉身上的缠绕着的绳子，此时的他犹如一头黑暗之中的猛兽，伺机而动，等待着属于他的猎杀机会。

马车穿过城门，京城的繁华落入他的眼神中，一束阳光不甚洒落在他的身上，他涧石蓝的瞳孔在像是块遗落在人间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那抹涧石蓝原本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眼神，如今却成了所有人望而却步的存在，嬉笑玩闹的孩童看到他的瞳孔，手中的玩具应声掉落，哭闹声响彻的瞬间吸引了还在赶路的行人，他们停下脚步，开始了窃窃私语。他们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表达了对他的厌恶。

窃窃私语传入他的耳朵，他面色凝重的放下帷裳，无力感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ldo;哥！真的要走吗？我还没玩够！&rdo;

谢淳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来到东濮还没玩几天就好踏上归途，那漫长的路程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谢砚淡淡道：&ldo;军中情况严峻战场更是千变万化，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回去！&rdo;

&ldo;可是，哥、我们来东濮什么也没打听到，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到时候再回去也不着急，再说了军中不是还有顾将军吗？这，沈奉君我们连面都没见过。&rdo;谢淳趴在桌子上，满脸都是我不想走几个大字。

谢砚长叹一口气，虽然这次没什么特别大的收获，但是……突然间，耳畔间多了许多百姓抱怨的言语。

沈姜次！这个名字，还真是阴魂不散。

一阵清风席卷了京城，不甚掀开了轻飘飘的帷裳，马车缓缓驶来，从他侧身而过，谢砚清楚的看到马车内男人的侧颜。他瞳孔放大，是他！好奇心驱使着他，他将疑问转到一旁看笑话的百姓身上。他问：&ldo;公子你知道他是谁吗？&rdo;

公子莞尔一笑，&ldo;他呀！你都不知道，沈姜次呗！天底下，还有谁有那么清楚的一抹涧石蓝。&rdo;

微风再起，男子痴痴的望着窗外。

谢砚看清了他的容颜，只是一眼他就被那一抹涧石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