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白逸尘喉间腥甜,一口鲜血便涌了出来。
瞧这情形,那被禁锢的男子瞧着这情形,喉间悠然溢出一声嗤笑,“弱不禁风。”
白逸尘抬手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迎着呼啸的黑雾,身姿挺拔地站立着,神色间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坚毅:“在下乃九重天的尊主,白逸尘。”
“白逸尘,呵。”男人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眼眸低垂,一副兴致缺缺、漠不关心的模样,“找我何事?”
“不知魔尊殿下是否认识这个人?”白逸尘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面古朴的镜子
刹那间,镜面上泛起一阵微光,缓缓浮现出一个身着白衣、脸戴面具的高大男子形象。
男人原本倦怠地垂着眼眸,听到这话,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在瞧见那熟悉的身形时,眉毛一挑:“哦?”
而后他斜睨白逸尘,无声嗤笑:“不认识。”
白逸尘被这恐怖的视线瞧得浑身一僵,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朝着男人拱手作揖:“叨扰了。”
就在白逸尘转身要离开之时,男人轻飘飘的开口:“站住。”
白逸尘脚步顿住,恭敬回:“魔尊殿下还有什么指教?”
“寂凌呢?”男人神色淡漠,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远古神两百年前已经神殒。”白逸尘心中不满远古神名讳被人冒犯,但还是如实回答。
毕竟眼前这个魔物,可是能比拟远古神的存在。
“啧啧啧,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男人敛下稠密长睫,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而后他淡漠地说了句:“滚吧。”
白逸尘被冒犯也只是微微一怔,而后转身离开。
偌大的虚无又恢复了以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静谧。
男人手腕微动,只觉得浑身神力充沛。
他早在被封印沉睡之时,留出一抹分身放在三千位面,为自己留得一线生机。
想着,他冷白的指尖微动,一阵流光闪过,原本禁锢在手腕上贴着符咒的锁链便化为齑粉消失不见。
不过两百年时间,他竟能将身上的禁锢解得差不多了。
他的分身,究竟在九重天做了什么?
想着,他缓缓眯起眼眸,一幅幅陌生而又模糊的景象如潮水般从他的脑海中快掠过。
最终,画面定格住。
一栋简陋竹屋静静伫立在月色下,月光顺着大开的竹窗洒在倚靠着榻上熟睡少女身上。
身形纤瘦少女正躺得没个正形,宽大的粉白色里衣胡乱的贴在玲珑有致身躯上。
男人视线不经意般停留在那纤细得过分的腰肢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太瘦了。
视线朝上而去,几缕墨乱糟糟的贴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皎洁的月光流淌着,将仿若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上细小绒毛都映得清晰。
那双好看的杏眸紧闭着,稠密如蝶翼般长睫垂下月牙形阴影。
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可惜睡着了。
他曾在分身的记忆中窥见过那双清澈明亮的杏眸,宛如一汪清泉,天真懵懂得让人想要摧毁。
“小神姬啊。”男人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谁。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心脏有一瞬间的悸动,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他微微勾唇,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原来本尊叫玄澄啊,倒是有趣……”
——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墨色苍穹,洒下清冷的光辉,月光似银纱般轻柔地铺洒在世间万物之上,将大地映照得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