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着酒菜从后厨走出的龟公,抬头便看到名叫水儿的姑娘被砍翻在地。
白皙的脖颈上豁开一道骇人刀口,血花正不断翻涌冒泡。
水儿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但是她也有她的优点,比如……
水特别多。
因此她的主顾并不少。
这几日,她接连侍候了二十名军中将领,每一个都尽兴而归。
据说,连宁国公对她的体质都赞不绝口,一连赏了她好几个耳光。
没错,宁国公在群玉院赏人的方式不是金银,而是耳光……
有时候,也用鞭子。
而且你必须笑,必须感恩戴德。
宁国公肯打你,那是你的荣幸。
可是现在。
她死了。
一个女人,无论生前多么美丽,多么妖娆,多么妩媚,汁水多么充沛。
可她死的时候,模样一定不好看。
就比如,现在的水儿。
他手中的酒菜“当啷”一声打翻在地,二话没说,扭头就跑。
然后梁柱之后,一柄亮闪闪的钢刀横在眼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桀桀……哪里去?”
一名吊儿郎当的士兵从阴影中走出,长刀一压,刀刃已入脖子三分,鲜血自刀口淋漓而下。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杀死龟公,反而在欣赏他脸上的恐惧和痛苦。
“将军饶……”
在龟公开口求饶的时候,他脸上涌现出一阵畅快之意。
下一秒,他的另一只手在刀背上轻轻一拍,刀刃又嵌入两分。
龟公依旧没死,但是已经说不出话了,介于生与死的边缘,他感受到了绝望,深沉的绝望。
“呵呵,有意思!”
士兵没有杀他,抽回了刀,任他倒在地上,死死捂着脖子,感受生命的流逝。
亲眼目暏了水儿和龟公的惨死,群玉院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一众浓妆艳抹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想要逃。
然后士兵们手持兵刃,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她牢牢困在大厅中央。
“宁国公饶命,我们都是苦命人,求您高抬贵手!”
不知谁率先求饶,大厅顿时哀嚎一片,全没了片刻前的万种风情。
这支军队的作风她们早就有所耳闻,原以为只要尽心侍奉就能逃过一劫,现在才明白这都是泡影。
“张将军!您带我走!柳儿为您作牛作马!”
“宋大哥!您不是说霓裳功夫好吗,我还有好多本领没使呢?”
……
李金利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这群蝼蚁,眼神没一点波动。
唐庸大军已经在路上,山东不能待了,就用她们血为自己饯行吧。
“杀!”
他轻轻地招了招手。
“啊……”
厅中立刻响起了两声惨叫,两具尸体匍匐在地。
就在这群可怜的女子一个个即将成为刀下亡魂时,街上传来密集的“呯呯”声。
李金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鞭炮声正可为他助兴。
可随之,众士兵的脸色都一变。
他们分明听到这鞭炮声中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下一秒,大门被一脚踹开,上百名士兵一窝蜂地涌进了大厅。
“妈的!什么情况?!”
显然,当头那名士兵也被屋内的情景惊到了,忍不住爆出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