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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曲家的中饭十分简单，窝窝头配咸菜，半锅萝卜汤。
八口人上桌，筷子碰碗叮叮当当，风卷残涌的速度把桌上的食物很快一扫而光。
“呀，忘记给小妹留了。”二嫂陈桂华突然想起饭桌上还少了一人。
曲树平和李香莲充耳不闻，老二曲尚成踢了踢媳妇，示意她别多管闲事。
在家里，他爹娘最稀罕老三和老四，曲笙算啥，保证嫁人前不饿死就行。
“哼，不知道演给谁看。”
曲梦姿嘴脸丑陋，刻薄像与奶奶王素云如出一辙。
“少说两句。”
曲树平心烦，拿土烟枪敲桌，“吃完饭等着当大爷？把碗洗了，一天天懒得，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当爹的张嘴就是嫌弃，且精准无误地戳中了曲梦姿的心肝脾肺，她受不了。
“要不是你们偏心，这门亲事能轮到她？我还比她大半岁呢！要嫁也是我先嫁。”
王素云听不下去，看蠢货一样地看向孙女，“声音再嚷嚷的大一点，让全村人都来瞅瞅，我们曲家姑娘多恨嫁，臊不臊！”
老太太属实恨铁不成钢，抖着手掏出口水巾，嘴角一擦，走了。
“把眼泪给老娘憋回去！丢脸的玩意。”余光瞥见二儿媳在看好戏，李香莲气不打一处来，“你去洗碗。”
得，还是偏心。陈桂华面无表情收拾餐桌，对曲梦姿愈发没好感，就她这长相脾气，还想跟曲笙比，真不怕笑掉大牙。
午后各自回房休息，因为下午要出工。
曲梦姿轻松推开她俩房间门的时候，讶异了半秒，居然没上锁。
她挺着胸脯像只傲娇的母鸡，气势蛮足的走进来，曲笙看着她，莫名其妙。
不懂她在神气什么。
“谁让你把梳子放我炕上的，脏死了。”
一张大炕，睡前会用染色的残次布条从中间隔开，谁也不许过线。昨晚曲笙没在家，她自己嫌热把布条抽走，这会故意发作，曲笙根本懒得理。
女孩侧身坐在窗前，明亮的光打在脸上，映出清晰娇美的轮廓，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曲梦姿感觉她皮肤好像又变白了点。
“喂，跟你说话呢，耳朵聋啦。”
曲笙扭头，眼睛里盛满嫌恶。可随即想到自己的计划，神情稍缓，敛眉轻启唇瓣：“姐，你想嫁给刘雄吗？”
“你什么意思？”曲梦姿豁然抬头，犀利的眼神直射妹妹。
曲笙坦然对视，目光清澈无波澜。
“是又怎样。”曲梦姿睨眼冷笑，“难不成你会让给我？”
她搭着二郎腿磨指甲，心里有气，面带不服。
“可以呀。”软软的一声可以呀差点让她戳伤指甲盖里的皮肉。
凑近妹妹，曲梦姿细细打量，想分辨对方是否在开玩笑。
曲笙：“我认真的。”
“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曲梦姿怀疑地瞅着小妹，“憋一肚子坏水等着报复我吧。”
“你觉得我敢么。”
曲梦姿高高挑起单边眉毛，依小妹的性格，确实不敢。从小到大，只有挨欺负的份。
“谅你也不敢。”
曲笙摊手：“所以咯。”
两姐妹互相直勾勾地对视三秒，然后曲梦姿一屁股坐下，绷着脸说：“就算你肯，刘雄也不会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