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屏儿转头,讷讷地看窗户一眼,疑惑道:“真奇怪,窗户怎么开了?晚上也没起风啊。”
秦瑶道:“不知道,许是这里的窗户年久失修,栓子不牢固呢。”
秦瑶捞过被子盖住头顶,从被子里发出了闷闷的一声,“好了,我睡了,彩屏儿你小点声,不要吵到我。”
她转了个身,与被子里同样卧着的谢玉升对上了视线。
刚刚情急之下,秦瑶害怕彩屏儿发现屋里有别人,想都没想就拉谢玉升上了榻,现在回过神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漆黑的夜里,四目相对,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谁也没打破这一份沉默。
好半天,当床下传来细细的鼾声,秦瑶知道彩屏儿这是又睡着了,终于主动地开口,问:“她睡着了,陛下回去吧,不要惊动了她。”
她喊他陛下,语气里藏不住地生疏,更是悄悄地将身子向后挪了下。
谢玉升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来。
秦瑶手肘一疼,对它做了个“好疼”的口型。
这副模样可没引起谢玉升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他道:“事情还没说完呢,就赶我走?我又不是平白无故来找你的。”
秦瑶小声问:“什么事啊?一定要大晚上说。”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期盼谢玉升早点说完早点走。
谁知对方扔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有人跟踪我们吗?”
秦瑶一下变得紧张道:“是谁?”
谢玉升拉她到怀里,秦瑶觉得太亲昵了,“哎呀”轻叫,被他捂住嘴,不许她发出怪叫。
谢玉升道:“是这朔州城的郡守。”
秦瑶眼睛睁大,由于太过震惊,都忘记自己还在谢玉升怀里。
她压低声音:“是他派的人的跟踪我们?”
谢玉升点点头,默了一会,问:“你知道我们这次出门在外,是以什么身份吗?”
秦瑶想了下,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自己一路上光顾着和谢玉升冷战了,根本没心思问这事。
谢玉升盯了她半晌,盯得秦瑶羞愧了,他才道:“你这次以朔州郡守外甥女的身份,来这里探望你的舅舅。”
秦瑶听着不对劲:“所以我要假扮郡守的外甥女,可郡守难道不知道自个外甥女长什么样子吗?”
谢玉升摇了下头。
秦瑶再听他一讲,恍然大悟了。
原来这郡守有个妹妹,早年与人私通,私奔后离家出走。
郡守性格古板,对妹妹的行为深恶痛绝,恨她品性不端,败坏了门楣。
这么多年来,二人一直没有联系。
直到前些日子,妹妹去世了,她的女儿写信一封,将此事告诉郡守,并说要来朔州一趟。
朔州郡守对这个外甥女没有半点好感,但架不住外甥女是个非常有手段的。
有手段到什么地步?
谢玉升道:“崔姑娘一个女子,行商做生意,将自己的丝绸店,开满了益州城一带,坐拥万贯家财,是当地的首富。”
秦瑶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尤其在听到这崔姑娘居然和她差不多年纪时,惊讶地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