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他反问时撬动了眉梢。
“陈国公的既往战绩连陈国三岁幼童均有听闻,可那又如何?”
“时岁过迁,人伦迭代。”
“终究成了传说。”
四皇子仿佛论据事实一般,不留一丝情面。
陈国公不无惋惜地道:“谁能想到会遭遇这等意外状况?我在解甲归田回到磐城时,陈国已渡过危难,刀子刺向的是敌人而不应是同僚、英勇杀敌的士兵!”
陈尚贤的话终于令四皇子有了动容之色。
“如此,又如何?”四皇子睥睨而下,像俯瞰苍生。
“又如何?”陈国公低声咐说,“又如何……”
对,这才是问题最核心的症结。
“不能如何。”他想了一通后,实打实地说。
“看来陈国公你是想通了。”四皇子说,他本就讨厌行事犹犹豫豫之辈,希望陈尚贤能在此事上有所改进。
陈国公再度叹息,后道:“杀了半辈子人,我本以为我能金盆洗手。敌人既然逼到了我面前,确实到了反击的时候。”
“恩!”清风吹在山坳,这似有似无的应声便被当作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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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冥。”
今日白太傅寿宴,玉冥隐在不远处黑暗的悬屋上,不料却听见有人唤他。
他自大熙帝国奉邺城出一路苦寻他无果,甚至掺和进了南战更迭中,却在这个档口碰上,不知是巧还是不巧。
宁无阙丝毫未皱的白衣于夜中亦泛着白光,可惜周围没人看得见。
宁无阙望了眼不远处,知道他想问什么,说:“白府寿宴又被称为‘血色洗礼’,加剧了双方本就激烈的矛盾,以至于毫无缓和的可能,不死不休。”
“哎!”玉冥感叹道:“南战更迭既在日后如此有名,便是有它的缘故存在。”
“确实,”宁无阙赞同他道,“《当世风云录》将其收录其中。”
“这本鬼书没完没了!”玉冥忍不住吐槽道,“最怪的是这破书它自己更新!”
宁无阙抬头看向他,无比惊奇他竟没了往日沉稳风度,问:“你何事令你抑郁?”
他了解玉冥,想当初他在齐国霓凤楼弹琴作画洒脱不羁,现今犹入凡尘沾染了世俗味。
“这正是我千里寻你的目的!”玉冥掂量了他话的分量,便道:“去别的地方说!”
说毕,他不顾宁无阙答应与否,纵身飞往府院外。
宁无阙见状看向宴席,戏幕缓缓地拉开,主角均已到场,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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