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水接过,嗅了嗅花香,眼里和嘴角都是克制不住的笑。
“原谅你了。”
“我的好霜儿果然大量。”
谢燎琰揉了揉迟水的头,迟水笑着往谢燎琰身上靠了靠。
门外,那丫鬟很适时地来报:“霜姑娘,夫人着人来传。”
屋子里头的两个人牵着手推开门,谢燎琰最后替迟水理了理碎发,柔声道别。
迟水随着丫鬟去了,谢燎琰脸上的温度骤降。
屋内散落了一些花瓣,谢燎琰皱眉,嫌恶地踢了踢,喝道:“来人,赶快把这些收拾干净。”
说罢,他便脱了玄色大氅,歪到塌上闭目养神。
王氏屋里,谢知萂正闹,王氏搂她在怀里,一个劲儿地拍背安抚。
迟水到时,王氏刚拿一个上好的翡翠镯子和一根玉簪子打发了谢知萂。
谢知萂哭声渐止,脸上泪痕尚在,端详着那两个宝贝满意地回房了。
她屋子里,那一箱莫名不见的金银珠宝又奇迹一般地出现,丫鬟们总算松一口气。
迟水和谢知萂擦肩而过,后者只顾着手中的玩意,迟水也就放弃了唤她。
转入屋,迟水溜着眼珠子环顾了四周,竟没觉有杀气。
王氏见迟水宝贝似的捧着那几枝梅,便知谢燎琰的事儿应当做到了。
于是,她让服侍的众人下去,独留一个郭妈妈。
迟水立在堂中央,双手环胸,直盯着王氏。
王氏拿手帕子擦擦嘴角的水渍,开口道:“霜姑娘,你猜,今日我们叫你回来是为何?”
迟水的声音冷静:“我原以为你们会埋伏人取我性命,结果,你们倒出乎我意料了。”
王氏笑得肩膀耸了耸,对着郭妈妈说道:“这傻丫头,我们谢家珍视她还来不及呢,怎会想到打打杀杀去了?”
郭妈妈笑了笑,上前一步,离迟水愈近。
她似笑非笑,淡淡说道:“霜姑娘,我们老爷夫人还是想请你继续你的任务。杀了禁北王,你再回来吧。”
迟水眼眸微眯,墨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抵抗的情绪:“如若我说不呢?”
郭妈妈咬了咬牙:“霜姑娘方才也是瞧见了吧?二姑娘为了一箱珠宝哭得这般,若是重回流民的生活,她如何活得下去?至于你,没了我们谢家,身上的蛊毒约莫也会让你生不如死。霜姑娘以为,你能说不吗?”
底下站着的姑娘双手垂下,不经意间就捏断了手中梅花的枝。
“诶,郭妈妈,何必对一个丫头这般威逼?”王氏拉了拉郭妈妈,又对迟水道:“好丫头,琰儿说待你完了此事便娶你,不久便是元日,若是你那时过门,真可谓是让我们谢家双喜临门呀。”
屋内一片寂静,迟水无话可说。
这桩桩件件,皆是禁锢住她的镣铐,她心甘愿之,也无法逃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