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求什么婚?
后知后觉终于了然什么是求婚,裴致礼那天晚上坐在酒店的露台,一直望着花园里一株茂盛的、开了花的重瓣樱花。
他在那一个晚上的梦里听到了轰鸣而过的火车声音,樱花腐朽成了烂泥,他一个人走在没有尽头的漆黑湳風的火车隧道,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他或许已经错失掉了的少年人。
到了凌晨梦醒他也依旧没有能找到。
浑身冷汗的裴致礼在那个时候才清晰地感知到了被命运捉弄的滋味。
然而人生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时间宽宏大量地再一次给予了机会。
裴致礼望着郁启明空空的指节,冷冷淡淡地扯起了一抹笑。
该是他的,兜兜转转十年,也依旧会是他的。
月光静默。透过那细细的缝隙,蓬勃浩瀚地洒落人间。
裴致礼说:“晚安。”
晚安。
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对他静默地道了一声,晚安。
【作者有话说】
郁启明在那一瞬会觉得月亮凉,也会觉得月光太远。
只是裴致礼何尝不是一腔孤勇回国?
毕竟没人知道他会有什么下场。
或许是因为他不想给郁启明送结婚红包吧。
大家好,我是穆穆良朝,是这样的,我的肝爆了
郁启明不知道裴致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日光刚刚透过窗帘,恰好替代梦里那一袭让他逃无可逃的月色。
隔壁床铺铺盖叠地很整齐,属于某个人的行李箱已经消失,空气里漂浮一层又冷又淡的熟悉的香水味。
郁启明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下手机,八点零五分。
屏幕上跳出雪夜头像的留言:
【再多休息一天。】
【不扣工资。】
郁启明望着屏幕上不扣工资四个大字,由衷地、发自肺腑地给对方发了一个感谢老板jpg的表情包。
郁启明没有在意对方有没有回复,他丢开手机,伸了一个懒腰。
等从洗手间洗漱完再出来,消失了一整个晚上的郁早早女士已经到访。
蜷曲的长卷发,精致的妆容,长靴皮裙,深红唇膏,美得极其富有攻击性。
郁启明抬头瞄了她一眼,率先问她:“吃了没有?”
郁早早拎着包,藏好自己的唯唯诺诺,她说:“吃了。那个什么,昨晚睡得好吗?”
且还是要说郁早早女士的确是一个身心不太健康的成年二十七岁女性,她的目光瞥过那两张狭窄的小床的时候,那些来自于她大脑的污秽东西满溢了出来。
郁启明都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他说:“睡得很好,多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