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在此?”沈夜雪困惑一顿,目光停滞于皓白身姿上,“不是让你闭门思过,罚抄经文吗……”
离声容颜肃然,静望面前面目狰狞的刺客:“这几个刺客较为棘手,阿雪要万分小心。”
如玉公子上前一步,将她朝后一带,默然护她于身后,眸色顺势阴冷了下。
“你是被他们所伤。”她忽作明了,觉察被其紧握的手莫名一颤,倏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非指今日,我指的是心口的伤。”
他从不会有所畏惧,此番他又是何故发颤……
许是担忧她的安危,而今却无法护她周全,他是觉力不从心,若遇险境,他无能为力。
“你去牢外候着,我很快就出来。”她嗓音娇柔,对其好声相语。
见离声不为所动,她眉目稍展,觉他此刻的关切太过多余:“你是觉得我应对不了?莫忘了,我曾可是花月坊的人。”
沈夜雪忽地抽开了手,明眸泛起了丝丝狠厉,直望眼前被捕的刺客,一腔怒意翻涌而上,扰得心底颇不宁静。
几经犹豫,离声望此背影半晌,谦顺地走出了牢间。
“你们是谁伤的他?”
她轻步走近,凤眸弯上浅浅弧度,随后又望向其中一人:“是你?”
“还是你?”
眸光缓慢轻移,悠然散漫地扫过面无神色的刺客,她而后蹲下,浅笑着瞧向第三人:“若非你们二人,那就是你了。”
几枚银针蓦地从其口中射出,她瞬间一躲,便见那细针已钉在了旁侧牢壁上。
取了自尽的毒囊,这几名刺客竟还藏有毒针在口,倒令她刮目相看了些。
好在这些小伎俩她见得多了,躲避这暗针还是能应付自如。
沈夜雪起身轻巧拔下银针,在刺客眸前比划着,唇边漾开银铃般的笑声:“敢如此猖狂,是全然不知朕也是刺客出生吗?”
“朕最知如何让人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却无可解脱……”
被擒之人仍不服软,她抬手招来远风,堪称闲然地慵懒而道:“远风,将他们押入地牢,受以梳洗之刑。”
至此,她佯装诧异地掩唇低笑:“朕忘了,你们还未听过此刑吧?是狱卒用以铁刷将皮肉梳洗而下,直至肉尽骨露,咽气而亡。”
“你们猜猜,谁能活到最后啊……”
言尽于此,不作声的三名刺客颤抖上几番,似被所道的酷刑惊吓了住。
沈夜雪再次蹲下,抽出一枚银针,轻划于一人面庞之上,引得刺客颤抖更甚,惊恐地微瞪了双眼。
“发抖做什么,方才不是还挺嚣张?”她莞尔娇笑,语声柔和,却宛若刺刀直扎于几人心上,“刺伤九千岁,朕是要让你们百倍千倍奉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