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怔了良久,才意识到他要作甚,不觉变了脸色,忙道:“不”
“不许拒绝。”她话还没道完,裴行之?便不容她反抗将她打横抱起,直往浴池那边去。
候在两旁的丫鬟婆子见两人出来,忙自觉地垂首。
至浴池,裴行之?挥退众人,亲自伺候她把衣衫褪下后,轻轻地抚上她落在背后,宛若瀑布般的长?发。顿了两秒,他方幽幽道:“汐儿才刚,可是要寻这个?”
男裴行之?把脑袋轻轻地枕在她肩膀上,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摊开掌心给她瞧。
两片石菖蒲赫然入目。
明明贴在她身?后的人体温如火焰般炙热,慕汐却只觉一股凉意陡然从脚底蹿至心头,手脚似被千斤巨石压得动弹不了分毫。
“你的心明明跳得这样快。”男人那原揽在腰间的手逐渐往上。
裴行之?捂着她的胸口,往她耳边幽幽地吹了口气,“可为何这般狠?慕汐啊慕汐,你的心当真是血肉铸成的么?”
慕汐僵着身?子,一时间竟连话都?说不出半句。
裴行之?踱步至她跟前,面色宛若渡了寒霜,他幽幽地看着她,低了下眉后又重?新抬起,方压着滔天怒意轻轻伸手,一把钳住她的下颌,语调平和地道:“我只问一句,你究竟有没有,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哪怕一点点。”
纵是经了那样的事儿,纵然她那般狡辩,裴行之?总还抱着一丝期望,也许曾经她真的对他动过心,即便只有那么一点。
他不信,她若待他没有丝毫真心,又怎会在他屡次身?陷险境时,不顾一切去救他?
慕汐被迫对上了裴行之?的眼。
男人眼底压着滔天怒意,慕汐知晓现?下并非是逞强之?时,可要她为讨好裴行之?违心说出那几个字,她亦断断做不到。
“说话。”裴行之?的怒意似要达到顶点。
慕汐闭了眸,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再睁眼时,她迷蒙的眸子霎时变得清明。
她敛起惧意,直视他,冷冷启唇:“没有。我从前便说过,我救你为的是百姓,为的是这天下的和平。从前我待你有敬意、有感恩,可唯独没有动心、没有爱意。”
裴行之?紧紧地盯着她,企图从她的眼神中、神色里?找出一丝她说谎的痕迹,可好说服自己她所言皆不是真的。然他纵观了所有,看到的却唯有她满目的坚定和执着,这里?头竟连一丝丝动摇都?没有。
“砰”地一声。
裴行之?只听得心底有个东西轻轻地碎了一地。
他低了下头,消沉片刻,又猛地抬起,幽幽地看着她,道:“没关系。两情相悦本就难得,反正你如今是我的,怎么也逃不了,我爱你就行了。”
他眼底写满了疯狂,慕汐见了,霎时间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她满脸恐惧地用力甩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忍不住开口劝他:“裴行之?,天下之?大,比我漂亮,比我温柔,比我懂情致的姑娘多的是,你为何非得抓着我不放?”
裴行之?望着她,无声地笑了,“本王手握重?兵,富可敌国,有颜有权,你又为何看不上我?”
慕汐白着脸,摇头道:“爱一个人,从不看这些。”
裴行之?闻言,幽幽笑道:“你瞧,你也会这般说。那本王爱你,不看这些不也挺正常?”
他反怼过来,慕汐只觉他已然无药可救,再多说也无用,淬了他一句“疯子”后,便转身?取回搭在衣桁上的衣衫披上,正欲离开。
岂料她手还没搭到门把上,裴行之?忽地冲过来,把她摁在门上,幽幽笑道:“我是疯子,所以往后你若敢再吃这些避子药,你信不信我立刻派人去把景嘉珩的头砍下来送到你面前?”
骤然闻得他这话,慕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他的手,寒声道:“裴行之?,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你扯别人算什么?”
男人的面色顿然犹似浸了墨般,“本王不过提他一嘴,你这般激动做什么?还是说,你当真喜欢上他了?”
慕汐闻言,不由得冷笑道:“我喜不喜欢他,与你何干?你控得了我的人,还能控得住我的心么?”
瞧她神色决绝,再不复往日的冷淡疏离,裴行之?思及她情绪之?所以起伏得这般大,却是为了另一个野男人,便不由得怒火中烧。
他裴行之?,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弱不禁风的男人?
缄默片刻,他寒着脸朝外厉喝一声:“管砚。”
候在外头的管砚闻声,虽急,但思及里?头是浴池,仍不敢贸然闯进,便只在外头扬声回:“属下在。”
“立刻派人去把半榆关那个姓景的男人给砍了。”
猝然闻得他这话,管砚惊诧,仍立时回:“是。”
“不准去。”知晓裴行之?必定做得到,慕汐当即把门大开,朝正欲转身?去传达命令的管砚厉喝。
管砚登时止了脚步,回首一瞧,却瞥见慕汐堪堪着了件外衣,便慌忙低头。
“你聋了么?本王是你的主子,还是她是你的主子。”见管砚停下,裴行之?扬声厉喝。
夹在两人中间的管砚陡然闻声,被他唬得一激灵,又转身?朝门口去。
慕汐彻底败下阵来,“裴行之?,算我求你。”
男人冷笑,“算你?你是本王什么人?”
慕汐敛去所有锋芒,软了语气:“我是你今日才明媒正娶的侧妃。”
裴行之?闻言,使了个眼色给管砚,他当即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