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这么黏着我啦,我身上很臭的哦。”嘴上这么说着的虎杖却没有拿出实际行动,任由那两只小手揪住小腹前的布料。就像雏鸟依赖鸟妈妈一样的举动,在虎杖心里激不起任何旖旎的心思。淡定地往锅里加了勺味噌,心中不起半分波澜。
&esp;&esp;鱼是前一晚就拿出冰箱放在流理台上解冻的,吸掉水分拿盐一煎就ok。
&esp;&esp;另一只锅里煮着溏心蛋,虎杖拿起一旁的筷子,伸入冒着白气的开水里,圆圆的鸡蛋随着翻滚的水流在锅里到处乱跑,想要顺利夹取的难度极高。
&esp;&esp;“不可以碰哦,会烫到的。”
&esp;&esp;他张开空闲的另一只手,把女孩捣乱的手压在腹部。
&esp;&esp;与此同时竹筷移出水汽,筷子间多了枚圆滚滚的鸡蛋。手腕轻轻一抖,滚烫的鸡蛋便精准无误地掉进装有冷水的碗中,稍后剥开就是一枚完美的溏心蛋。
&esp;&esp;传统日式早餐需要的准备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要是省略其中一些步骤还可以更短。
&esp;&esp;对着桌上的早餐,虎杖悠仁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esp;&esp;“我开动了。”
&esp;&esp;“我开动啦。”她有样学样。
&esp;&esp;泡饭口味很清淡,拌上海苔和芝麻后风味更佳。她用小勺慢慢地舀着吸饱汤汁变得软绵绵的饭粒,神情严肃地吃下去。虎杖忍笑,把剥好的鸡蛋用公筷加进她碗里,戳破半透明的蛋白后,黄澄澄的流心蛋黄一下子流了出来。
&esp;&esp;试着沾了点蛋黄放到嘴里的少女眼睛一亮。
&esp;&esp;“很好吃对不对?这还是我从爷爷那里学的呢。”
&esp;&esp;“嗯!”
&esp;&esp;虽然后面虎杖发现她不喜欢盐煎的叁文鱼,尝过一点味道就不肯再碰,但是爱惜粮食的好少年心宽地帮她解决了问题。
&esp;&esp;碗筷让洗碗机帮忙代劳了。虎杖从卧室衣柜里翻出自己买过最小码的运动短袖,套到她头上。她笨拙地抓着t恤往下拉,下摆严严实实盖住大腿,穿出一种裙子的感觉。
&esp;&esp;虎杖深吸口气,凭借之前残留在头脑里的印象,手迅速探进肥肥大大的t恤里,解开腰上的绳结,拽下破败脏污的衣物。
&esp;&esp;全程手指没有碰到一点袍子下的皮肤,压在心头的一块巨头终于落了地。他如释重负,帮笨手笨脚把手塞进袖子的少女拿出衣领下的头发。
&esp;&esp;平时他也有去服装店,但不知道为什么,选来选去还是买了帽衫和t恤。也许是因为学校硬性规定穿制服的缘故?
&esp;&esp;她看着虎杖用袋子把换下的衣物装好,全程操心劳力的少年向她伸出手。他的手带着一种年轻人的活力,绷得紧紧的皮肤呈现健康的色泽,骨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esp;&esp;少女握住虎杖的小指,哒哒跟在他身后下了楼。亦步亦趋跟着虎杖到客厅的小尾巴手里被塞了杯黑乌龙,全程操心劳力的少年打开电视,调到儿童栏目,碰巧在放小马宝莉。
&esp;&esp;看到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奔跑的小马,虎杖悠仁悄悄抽走自己的手,“在这里看一会电视吧,我马上回来。”
&esp;&esp;走前他一时没忍住,捏了捏小朋友的脸。
&esp;&esp;不得不说,手感真好。
&esp;&esp;虎杖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esp;&esp;小小的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脸边,乌泱泱的长发落在肩膀和后背,像一只墨色的茧把她整个包裹了起来。
&esp;&esp;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在母亲子宫里发育的时期是安全感最强烈的时候。虎杖掀开她额上的细软发丝,陷在睡梦里的少女鼻翼若不可见地翕动,眉毛微微下撇,看起来软弱又无助。
&esp;&esp;“没事了。”
&esp;&esp;良久,一声轻轻的安抚随着空气震荡的涟漪,落进酣睡的少女耳中。
&esp;&esp;四迭半的和室中央摆着一张小矮桌,角落里的置物架笼罩着浅浅的阴影。
&esp;&esp;灯笼的烛火早已熄灭,所有的事物都蒙着一层轻盈模糊的面纱。
&esp;&esp;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视线上移,越过矮桌。
&esp;&esp;昏暗封闭的和室空气里似乎游动着幽邃,桌对面的男人仿佛一尊年深日久的暗色灯台,漆黑如墨的纹付羽织袴与周遭的晦暗融为一体,雪白无瑕的发丝恍若神龛前凝滞的烛光。
&esp;&esp;一直以来如同人偶般静坐的新娘抬起美丽的眼眸,在丈夫的注目下,涣散无神的眸光渐渐聚集。
&esp;&esp;于是那双凝冻白霜的苍蓝瞳孔深处,似乎有坚硬如铁的冰封开裂,无声掀起惊涛骇浪。
&esp;&esp;作者有话说:下一章预告,梦中的婚礼!搞颜色果然还是得看成年人(深情)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