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恺走后,房间再度安静下来,任令曦叹了口气,早知道贺云朝刚才的小动作是什幺用意。
“没有谁能接受别人还记挂自己女朋友。”即使厉恺已经不在房间,贺云朝也没放开她,只是下巴抵在她肩膀,默默道。
“他提一提而已。”她笑。
“你要是答应了就不是提一提。”贺云朝的拇指指腹刻意摸索她后颈的咬痕,自己的,摸着放心。
令曦下意识闪躲:“好痒。”
她一躲,他就将她拉回来,这一拉撞上他胸口,他冷嘶一声皱了皱眉。
“你的伤!”她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向拨开他衣襟看看他伤口有没有出血。
贺云朝任她解扣子,也没有辩解,就低头随她,挑唇看着。
令曦解到一半才意识到什幺,停下动作。
“没事不说。”
“嗯,没事。”他握住她的手,“但是疼,你摸摸更好。”
“……你现在倒是和以前没啥差别了,无赖。”她咬唇。
贺云朝沉下眼睑,眉睫随着动作颤了颤,“所以你在想谁?”
“……我说的不是你吗?”
“哪一个我?”
“……”任令曦一掌盖住他的脸,推开,“你真的是……什幺醋都吃!”
手掌下的他唇角轻勾,另一只手握上她的腰。
“你是不是觉得我记忆没完全恢复的时候好一点?”
“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现在是什幺情况?”这人怎幺一醒过来关注点就全在她身上?!
“那种事什幺时候都有时间。”
“这种事也一样。”她抽回手,“我们刚刚给你做完手术,你要好好休养,别老是想些有的没的。”
“所以不让我乱想,你答案是什幺?”
还穷追不舍了还?!
“你跟那时的我做了,”贺云朝歪了歪头,一双眸子锁住她逃避的眼,“明明我都不怎幺记得你,你也能同意,还是在湖里,我以前都没体验过——我是不是该问问,我和‘我’谁更重要?”
他真的是不折不扣恋爱脑,病入膏肓的人才能问出这种蠢问题。
任令曦懒得反抗了,“都重要,对我来说你们就是一个人。”
“一个人为什幺会是‘你们’?”
“贺云朝。”她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刚才还一脸沉静的贺云朝泄了气,重新靠上她肩头,抱紧。
“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没了气势,加上他还是病体,说话软绵绵还带了含糊的难过,任令曦没办法跟他拉下脸,擡手轻轻摸他的头。
“你回来就好。”无论是记忆回来,还是人回到她身边,都好。
他沉在肩头许久,静静说一句:“我好爱你。”
“我知道。”任令曦回抱他更用力,“我也是。”
这些话以前总觉得很肤浅。
原来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受到它们的力量。
爱是能盈满心头的力量,你会为你真爱之人战无不胜。
接下来的当然是一场热吻,久别重逢的两个人用全部去感受对方的体温,舌尖贪婪缠搅,相拥中忘情索取,颈项转动交缠,啧啧的唾液磨碾声在方寸间放大,过了不知多久,彼此才气喘吁吁分开。
任令曦低着头,抵在他锁骨。
深呼吸反复几次才冷静点。
“口干,”她说,“你就不能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