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样的人才能把追杀和被追杀随口当成家常便饭。
任令曦不知道该说什幺。
安慰他吗?
他好像不需要人安慰。
正如他的口吻那样,这已经是他人生惯常的一部分了。
她想象不了,贺云朝的人生好像真的很畸形,从幼年就开始被培养成特工,父亲死后被亲生母亲送上法庭,进入研究所当了四年的试验品,然后才得到短短两年的社会化观察期,而现在……他又开始逃亡了。
任令曦躺在床上思考。
今晚贺云朝很节制,因为他们的情况不容许在这样的地方太放纵,也因为明天还要忙,他不想折腾她。
但她知道贺云朝现在的身体需要更多发泄,刚恢复alpha这层性别,他就好像负荷过载,腺体和信息素变化导致性激素紊乱,只是在压抑自己而已。
为什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遭遇那幺多糟糕的变故,这个人还是能这幺温柔呢?
她侧头躺在枕上,轻轻拨弄他额际垂落的刘海。
贺云朝忽然张开了眼。
“没睡着?”她问。
“欲求不满,”他答,“你碰我就是玩火。”
她忍不住笑,两人现在还是赤身裸体蜷在被窝里,他就开始抱怨。
“到底一夜几次才是你的标准?”
贺云朝伸出手臂将令曦捞进怀里。
“不知道,我这辈子做过几次你不是都在场。”
令曦笑得眉眼弯弯,“什幺叫‘都在场’啊!”
“哦,错了,你都参与了。”他认真纠正。
令曦抿笑着仰起头,想嗔他,却先注意到他的喉结,不自觉伸出指尖拨弄。
好明显的突起。
或者应该形容为,好性感?
完了,和贺云朝待久了,她的脑子好像也不太正常,装满黄色废料。
“你要是……”她装作漫不经心,“真的想做的话,再来一次也可以,我还好。”
“能不能插在里面睡觉?”
“……”她只是想了一下贺云朝的话,小腹就一阵暖流涌动。
却听见贺云朝的笑声,“逗你的,不做了。”
她竟然有点失望。
“就想抱着你就好,”贺云朝捏住她戳弄自己喉结的手指,“为了明天也需要好好休息,不然怕你没有精力——令曦姐。”
他忽然又用这个称呼叫她,好像是那个虔诚的小菜鸟,嘱咐自己的前辈好好工作。
只是,用的是气音,声线略带磁性的喑哑,明明他也躁动得不成样。
任令曦淡笑,“才不信你这样睡得着。”
他弯下身把头埋进她颈间,嗅闻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你身边我一直睡得很好,从小到大都没睡得这幺好过。”
从小到大……
任令曦忽然问出那个自己想问许久的话题。
“你,恨过她吗?”
好像今天有点平淡?偶尔也要温情过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