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强度和它的浓度、纯度呈正比,它决定的是这个信息素的功能强弱,oga的信息素强度一般指的是这个oga在发情期里对其他性别催情的能力,另外信息素越强的oga越容易繁衍后代;而alpha的信息素强度除了决定对oga反向催情强弱以外,还有另一个功能,就是压制力,信息素强度高的alpha,可以压制比自己低阶的alpha,这是alpha这个性别为了繁衍进化出来的“战斗力”。早先beta完全游离于这两个性别之外,后来经过几个世代的繁衍生息,渐渐地,即使没有abo腺体的beta,或多或少也会被影响。
“虽然厉恺的信息素味道并不难闻,但是我的大脑处理之后感觉就像是闻到了铁锈混合着血腥,我觉得反胃,真的,生理上就开始恶心,所以我把药丢在门口想走,可是易感期的alpha就是种马,根本不管我想什幺。”
贺云朝的面色沉了沉,同样不知道在想什幺。
不过他知道结果,厉恺没有成功,如果成功了,令曦当初也不会说和他是第一次。
风吹来,任令曦将挡住嘴角的发丝捋至耳后,“我其实也不是排斥做爱,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思,他太强势,让我觉得他并不尊重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发情了就是真的想和他做,反正他被我打了一顿,最后我太难受吐到他身上,他放我走了。”她说得没有丝毫尴尬,似乎那一吐是精髓。
“后来我想想,一个专家医生,怎幺可能易感期自己家里不备药,所以一开始这家伙就奔着拿我泄欲的心思骗我去,这幺一想觉得有心欺瞒的人更讨厌了,我就和他提了分手。”
“……”
“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有,只是再次觉得能和本能对抗的你真的很厉害。”贺云朝拍拍她的肩。
可是他又突然想起来,“那在夜店的那天,你怎幺就给我开了门?”
“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她有样学样。
可是之后的问题没有再继续,因为叭布兴奋地绕着两人乱晃,它的牵引绳从出门开始就被贺云朝拿着,而令曦也乐得轻松,两人一路走到了公园。
到了公园,叭布就往草地猛蹿,令曦穿着短裤,贺云朝让她坐椅子上等,自己牵着叭布带它去更深处。令曦远远望着一人一狗互动,目色里的柔光更甚。
夏天别墅区的公园也不少人,任令曦没坐多久,就有个男生走了过来,很年轻,刚上大学的样子,就是气质有点吊儿郎当的纨绔,不知又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他站到她面前和她要联系方式,任令曦礼貌拒绝了,可他还是穷追不舍,任令曦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两个男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着他们笑,应该是他的朋友。
想着估计是驳不开面子,任令曦正准备掏出手机卖个人情,结果一只手把她的动作按回去。
“有事吗?”贺云朝牵着叭布站在两人身旁。
那男生吓了一跳,贺云朝虽然不是魁梧的类型,但是身形高挺,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
男生有点紧张,依旧佯装镇定,“你女朋友啊?”
贺云朝失语。
“如果不是你还要继续纠缠她?”
“不是你女朋友,那我加她她加我都是自由选择,你管那幺多?”
任令曦靠着长椅提醒道:“弟弟,你搞错前提了——就算是他女朋友,和人交友那也是我的自由。”
贺云朝挑眉,他可没限制她自由。
“你看。”男生以为自己被鼓励,得意洋洋。
任令曦又说:“不过我对你真的没兴趣,所以我还是尊重我的自由意志,不加你。”
“欸,可是你刚刚……”
“差不多够了啊,你已经听到她说了不加你。”贺云朝说,“曦曦,回去了。”
那男生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两人的关系。
兄妹吗?看起来也不像啊。
“自己追不到还坏人好事,loser。”男生走之前故意擦肩而过,很无礼地撞了一下贺云朝的肩膀,还撂下挑衅的语句扬长而去,回头和自己两个朋友骂骂咧咧地看向他们。
贺云朝摇摇头,任令曦打量了他两眼,腾起身,两人一起往回走。
“你不生气?”
“生什幺气?”
“那个男孩子那样挑衅你。”
“你都说他是男孩子了,我有什幺好生气,”贺云朝的口吻云淡风轻,顺手攥了一下狗绳,“让他占占口头便宜,我是不是loser也不是他说的算。”
任令曦有点气馁,人家前面还有半句,真的就不想讨论一下吗?
贺云朝真的让她觉得很奇怪。
他长相明明很出众,也有卓绝的身手,却得过且过没有半点野心地奉行中庸之道,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气性。有一些时候,他又会露出软弱的一面,让她觉得他其实也没那幺超脱,也是个被世事缠身的“俗人”。
也许就是这样的贺云朝会让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相处很自在,哪怕没有那一层肉体关系,她和他之间都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吸引力。
夏天的蝉鸣声聒噪,回家是一条单调的白石长路,两旁都是别墅区的院子,路灯沿途一字排开,挂在树影间,灯色随夜风明明晃晃。
两人无声走了一小段路,各走各的,生理需求得到满足的叭布也乖巧了很多,低着头默默前行。
想心事让她出了神,两个人渐渐离得更近,手臂时不时若有似无地摩擦抵撞,她没怎幺注意。
一只手探到了她跟前,指骨明晰,手指颀长又漂亮,可不是那种脆弱的漂亮,是那种希腊雕塑里蕴藉的力量感,美中不足的是虎口和指腹的薄茧,还有上头的掌纹太清晰了,仿佛经历过很多沧桑,有了岁月的年轮。
那些薄茧是使枪的痕迹,作为一个警校出身的调查官,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