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小白别扭又郁闷的表情,程萌羽牵着他来到梁育书面前,忐忑地道:“我要带他一起去。”她将眼睛一闭,一鼓作气的大声说道:“他叫程小白,是、是我的,是我的儿子!”
微笑着,梁育书点头:“行,你只要愿意回家,带谁回去都可以。。。。。”猛的顿住,刚刚她说了什么?什么什么儿子?
“什么儿子?”他双目微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将小白推到他面前,程萌羽咬了咬牙,一字一字的道:“他-是-我-儿-子,我生的!”
状若痴呆的盯着被推到眼前的绝色少女,从她娇美的脸到她鼓鼓的胸再到纤细的腰肢一一的打量下去,最后梁育书抽搐着眼角,猛的一拍桌子,“荒谬!”
“扑——”在一旁看戏的帝子灏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斜靠在椅子上,他挺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涨红了脸,程萌羽有点结巴的道:“你听我说呀,他只是吃了一种果子,暂时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应该有见过的,就是上次在阁楼那。。。。。”
“好了!”梁育书不等她说完便粗暴的将她打断。
被他的态度吓得一哆嗦,程萌羽下意识的抓紧了小白的袖子,嗫嗫的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见她怯怯的躲在那个少女的身后,梁育书心一软,努力将声音放柔,道:“乖,哥哥不是答应你了吗,你想带谁回家都可以的,你不用如此。。。。。”将目光投向面色不豫的小白,对他说道:“你叫小白是吧?既然她喜欢你,那你就跟着去吧,正好她身边也少个使唤的丫头。“
隐隐又传来帝子灏压抑的喷笑声,梁育书皱了皱眉头,这人今天抽什么疯呢。
“娘亲,他是谁!”
软糯的声音有丝嗲嗲的味道,小白反过身,将头埋进程萌羽怀里,从刚才一进屋,他就感觉到一丝危机感,这个人是来和他抢娘亲的。
“咯”的一声,梁育书手中的茶杯开始出现龟裂状。
抚了抚小白的头,程萌羽有丝惊喜,小白好久都没这么亲昵的对她撒娇了,“乖小白,他是娘亲的大哥,也就是你的舅舅。”
又是“咯”的一声,梁育书手中的茶杯已经不见踪影,只余下一团白色粉末在茶桌上。
“那他为何让我去当什么丫头?”闷闷的声音似乎很是沮丧。
母爱彻底泛滥了,程萌羽又是安慰又是轻哄,忙得团团转,小白偷瞧那个什么舅舅的脸越来越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在娘亲心里,还是他最重要。
“咳!”梁育书再也不能忍受这副诡异的画面,他面色阴沉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再这样下去,我这肚皮怕是会被笑破了。”帝子灏脸色微红,额上竟然还有层薄汗,想来是笑尽兴了。
“都坐着吧,杵在那干嘛呢。”招呼他们坐下,帝子灏灌了一口茶水,而后神色一整,便开始将整个事情娓娓道来。
静静的听着,梁育书脸色越来越白,听到后面,脸色灰白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痛苦、仇恨、后悔、心痛。。。。。各种情绪几乎将他撕裂,紧握着双拳,他双目充血,喉头发出咯咯的声音,看上去极是骇人。
担忧的望着他,程萌羽轻唤道:“你别那样,事情都过去了。”
深呼吸,梁育书抹了一把脸,强自镇定的道:“哥哥这便回去准备,待明日决赛完了再来接你好吗。”
“好。”他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好,程萌羽不由得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袖,“哥哥。。。。。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再也不分开就好了。”
被她一声哥哥唤得几乎落泪,梁育书摸了摸她的头顶,强笑道:“明日好好加油。”最后再看了一眼小白,他神色复杂的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似乎委靡了许多的背影,程萌羽低喃着:“糟了,他、他不会是去找曲家的算帐去了吧。”
“不会,至少今天不会。”叹了口气,帝子灏想到正住在二皇子府上的那家人,顿时头痛欲裂,这次庆典是非可真多。。。。。
而冲出五皇子府的梁育书,跳上马便开始疯狂的飞驰起来,此刻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为什么!小妹做错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小妹不会出生就只有一魂一魄,若不是他娶了那个蛇蝎女,小妹就不会被拐到黑街去,若不是他,小妹又怎么会被人给。。。。。
他无法面对,他真的没办法面对她温情脉脉的笑脸,所以他落荒而逃了,连再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真怕,怕小妹会恨他。。。。。。
冲进常去的酒楼,他将自己关在包厢里喝得酩酊大醉,惟有喝醉了,他才能不去想,不去想小妹这十年来是怎么度过的,宋家、曲家!啊——
在梁府焦急的等着女儿回来的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女儿没有回来,一向有自制力的儿却喝得烂醉如泥的被人给抬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
赛前的暴雨之夜
深夜,突然下起暴雨来,闪电撕扯着乌云,如炸雷般的轰鸣势如汹涌澎湃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将熟睡中的程萌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听着外间的窗户吱嘎作响的声音,她心里陡然一惊,睡前她明明就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
头皮一阵发麻,她转动着眼珠四下打量,屏风内没有异常。轻轻撑起身,她将挂在胸前的白玉哨子拿起来含在嘴里,掀开丝被下了床,赤着脚,轻手轻脚的走到屏风前,俯耳细听了一下,然后伸出头悄悄一看——空荡一片,没有人!
微微松了口气,她还是不敢大意,那大开的窗户和地上的泥印提醒着她,有人翻窗进来过。
抖着有丝寒意的小身板,她转回去三下两下将衣服穿好,然后蹑手蹑脚的开门走了出去,来到禾音的房门前,她轻敲着门,一边小声唤道:“师傅,禾音,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