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行一时无言,翻着白眼道:“你那不是吓得抱着我吗?”
“不是抱,是扶。”陈太平严肃的纠正道。
“行行行,你最厉害。”
陈太行知道大哥好面子,也不纠结,继续道:“可是小逸儿刚刚看到那头妖王尸体却没有任何畏惧。”
陈太平这下有些意外了,“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他当时还反问我一句,‘难道会有人惧怕一头死了的妖魔’?”
陈太行绘声绘色的模仿,络腮胡都飘了起来。
“难道会有人惧怕妖魔躯壳?”
陈太平默念着这句话,脸上逐渐露出笑容,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不愧是我陈太平的种!”
“是吧?我也认为小逸儿有这份胆气,武道之路必定勇猛精进。”
就在这时,周婉仪牵着陈远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问:“你们兄弟说什么呢?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你们的笑声。”
陈太平忍不住道:“婉仪,是太行刚刚告诉我,逸儿今天去了演武场。”
“是吗?他那么小,进去的话有人陪着吧?”
“没有,不仅没有,他还……”
等陈太平说完,周婉仪笑容不变,紧了紧握着陈远的手说道:
“逸儿确实胆气过人,这样即便以后他筑基评定差一些,未来的成就也不会低。”
陈远小脸皱在一起,偷偷看了眼母亲,却是没敢吭声。
“筑基?”
陈太平笑容收敛,微微叹了口气:“泰山侯不日就该返回京都府了,那时便是我出前往北雄关的日子,可惜……”
“可惜我等不到远儿和逸儿筑基功成。”
“夫君不用担心,届时我会将结果传书给你。”
“也只能如此……”
……
……
没过两日,上元节至。
京都府解除了宵禁。
陈逸在奶娘绿萝的帮助下,穿戴整齐。
脑袋上戴着虎头帽,身上穿着黑色棉衣,脚上一双棉鞋,包裹的十分严实。
就这,绿萝还不放心,非要给他再披上一件毛绒裘袄,还特意叮嘱:“外面天冷,可不敢再染上风寒。”
陈逸无奈点头,拉了拉虎头帽,粉嫩小脸上被暖炉照得通红。
倒霉催的。
没想到去了趟演武场后,第二天他就感冒了。
尽管只是半天,但紧张的夏婠婠却不敢再让他离开院子一步。
并且见他待在厢房里没什么事做,就又安排先生们过来给他授课……
难得的几天假期,泡汤了。
一直到上元节这天,夏婠婠才依照约定,带他外出游玩。
“走吧,你婉仪大娘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车。”
夏婠婠拉着陈逸,到了外院汇合周婉仪母子,一同乘坐马车离开武安侯府。
刚出侯府,陈逸和陈远一人占据一面窗口,掀开帘子向外张望着。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还算暖和。
宽阔的青石板路,平整干净,路边还有些没化开的雪迹。
家家户户大都是红色铁门,门槛有高有低,门檐顶上有瓦片,下方挂着大红灯笼。
或许是因为侯府所在的丰同街多是贵族,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有不少身穿黑色铠甲的巡守。
那些巡守远远看到他们的车架时,还会停下来行礼。
陈逸认识那礼仪,是朝堂上武官们的护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