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逐溪穿过幽香浮动的树丛,走进2栋住院楼。
回到沈静松的病房门口,两个挺拔的小伙子靠在墙边。
他们抬头看见夏逐溪,恭谨地叫了声“逐溪姐”。
夏逐溪会意:“楚老大派你们来的?”
打骨钉的小伙子展示手臂的肌肉:“对,一个打仨!”
“厉害。”夏逐溪淡淡一笑。不过现在可能用不上他们帮忙了。
另外一个看起来斯文点的男孩说:“逐溪姐,我们五大三粗的,怕吓着嫂子就没进去,在外边守着。”
夏逐溪应道:“嗯,谢谢你们。”
男孩低头紧张:“姐,你脚上的血怎么回事啊?”
夏逐溪看了眼:“没关系。”裴梓莹扒拉她的时候蹭上的。
病房里有干净的换洗衣物。
夏逐溪轻轻打开房门,午后的风和煦慵懒,送来花的清香。
阳光清澈,洒在沈静松白皙的侧脸,她穿着纯棉护理服,靠在床头看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柔美的唇哼着小调,细软婉转,眉目清和。
像是在家中某个安闲的下午,有光,有花,有轻轻唱歌的沈静松,呼吸里都是清甜,诉说着岁月静好。
沈静松徐徐看来,嫣然。
“小溪。”沈静松柔声。
夏逐溪看着她柔嫩的唇瓣开合。
仿佛听见她说:
小溪真棒。
你是我的幸运星。
这份温暖的美好,足以驱散刚才的血雨腥风。
“静静,我回来了。”夏逐溪走向沈静松,坐在床边的椅子,埋下身子伏在她的身边,沈静松的左手留着针,用右手抚摸她的头发。
沈静松瞥到夏逐溪裤腿上的血渍:“怎么有血?”
“裴梓莹的。她被打流产了。”夏逐溪平淡地说,尾音打了个颤,眼睛泛出水光,“她说我二十四年前想杀死全家,二十四年后又要杀她。我从来没想过伤害谁,没有人愿意生下来就被当成扫把星。”
夏逐溪抓紧被角,把脸深深地埋进沈静松的怀中,眼睛越来越潮湿,染深了沈静松胸前的衣襟。
“我也想要爱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不用表扬我,只要儿童节能来看我表演就好,只要家长会不记错时间就好,只要成人礼能出现就好。静松姐,我的愿望真的很过分吗?”
发丝轻轻拂动,沈静松的指尖柔和地梳理夏逐溪的长发,一下一下地轻抚。
“你的愿望很美好,所以他们没有福分消受。”沈静松垂着眸子,嗓音像柔软的春风。
沈静松娓娓道来:“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不是扫把星。他们不是因为你遇害,而是遇害了,因为你才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