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虽然前世并没有这么一遭,虽然太后的嫌疑最大,但时鹤书清楚,她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这种近乎实名制下毒的行为,她不会做。
以时鹤书对太后的了解,这位并不善权的擅权太后大概真的只是想看他出丑,才逼着他饮酒。
至于为什么想看他出丑又放他离开——在太后的认知里,于这种宴席早退,本身就是件丑事,足以让百官弹劾。
比起怀疑太后,时鹤书更愿意怀疑旁人要借着这个由头害他。
只是想杀他的人实在太多,时鹤书一时竟想不出最想杀他的人。
就在时鹤书垂眼整理他与百官的恩怨时,景云已通过几颗人头从系统那里得到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杀意几乎是在瞬间沸腾起来,他将时鹤书抱得更紧了些,几乎要将人融入自己的血肉。
薄唇轻轻蹭过颈侧,景云放柔声音:“九千岁,近日……有不允许属下杀死的人吗?”
时鹤书看向他,抬手推开他的脑袋:“你要杀谁。”
那双黑眸在暗处似是在发光,被推开的景云如同狩猎的野狼,直勾勾的盯着时鹤书。
“徐阁老。”
徐阁老?
时鹤书蹙了蹙眉,刚要问为何,便听到了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九千岁是否觉得,徐阁老已经老糊涂了。”
景云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森然怪异的浅笑:“他既然那么想念自己的子侄,不若就送他下去,与徐义团聚?”
时鹤书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景云的意思。
“你说,是徐阁老给本督下的毒?”
徐阁老,徐义的好叔叔,也是他在朝中的第二大的靠山。
前世,徐义被抄家时,徐阁老已经死了。但今生,时鹤书提前抄了徐义的家,所以徐阁老坐不住了。
——这很合理。
但……
时鹤书再度看向了景云。
“你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时鹤书的问题,景云显然愣了愣,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近乎慌乱的垂下眼。
幸好时鹤书似乎没有追问的想法,只静静注视他片刻,便收回了视线。
“徐阁老,你现在还不可以杀。”
微哑的声音响起,见时鹤书并未再提起自己的漏洞,景云的心落了回去。
环抱在时鹤书身上的手轻轻落到了腰上,景云自觉很轻地蹭着时鹤书的脖颈,如汲取养分般汲取着怀中人的气息。
“是,九千岁。”
马车很快到了督主府,在身上染血,面色苍白的时鹤书被景云抱下马车后,督主府瞬间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