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剧情到底是什么,他谁也没告诉。
每画到一个小情节,就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沈青越保持着一天一张的进度,画好了哪页,就一口气再画好几张,直到画烦了画累了为止。
要是哪一张画得不太满意,他就停下来专门画那张,最多一次一张重复了三天,才终于画满意了。
追连载的小文盲们那叫一个抓心挠肝。
每天一来就先问先生今天有新画吗?
没有。
问就是没有。
一般要十天半月才能凑一个完整情节出来。
沈青越自己一点儿不着急,反正故事在他脑子里,他只管专心构图就行了。
画不好的也不担心浪费,能当扇面嘛!
期间他还挺高兴地去赶草市了,于是,抓心挠肺等连载的人又多了许许多多。
草市上一群小孩儿围着他们家摊子仰头看灯笼。
每个灯笼上贴一张画,十张,正好到长腿鸟被欺负最惨的时候。
那些画不识字的小孩们也能看懂,来了个识字的仰着头给他们念,猜对了故事他们更亢奋了。
一个个嚷着问后面呢。
那怎么能说呢?
沈青越开开心心过了把“预知后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瘾。
灯笼他们只做了十只,那是广告,他们不卖,不过同款的扇子销量就火了。
被《长腿鸟》吸引的小孩们犹豫不决,到底该要被老爷爷捡回家、破壳出来,还是小鸟被排挤在角落的那张呢?
每张都好看,可是后面一张比一张惨,长腿鸟看起来好可怜。
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虐待小鸟呢?
姜竹也这么觉得。
作为第一个读者,他第一次看到的就是这十张,沈青越拿给他,他当时就看哭了。
他还不认识几个字,只看那些图,它们像是会说话一样,他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孤零零被排挤在一边,被笑被骂的长腿鸟,又好像是他自己。
姜竹没好意思告诉别人。
看见沈青越画画还有些别扭。
生怕沈青越问他好不好看之类的问题。
一直到沈青越把那些画拿给姜家业他们看,看着泪眼婆娑的小孩们抽抽搭搭地讲他们猜测的剧情,姜竹忽然就不尴尬了。
大家是一样的。
沈青越教他们字,让他们挨个念画下面的两行字,那群捣蛋鬼声音还是哽咽的。
就像现在这些小孩一样……
识字的小孩声情并茂念故事,念着念着开始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