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姜竹,姜竹就说不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和村子里别人的,超过这个范围,一片盲区。
“我得问问我舅舅。”
“嗯,也不急,回头问问你们里正,或者等我腿好了咱们去县城打听打听。”
“嗯……”
姜竹其实不太喜欢去县城。
太大了。
而且沈青越问这些,他觉得他舅舅可能也不会很清楚,想弄清,就得找那些先生或者县衙的人。
他不太喜欢和那些人打交道,觉得拘谨。
还有……姜竹小声补充他爹死前的叮嘱:“我爹说,不能让人知道我有钱。”
“嗯?”沈青越愣了下,想了想不说话了。
是他想当然了。
忘了这是古代,没有天眼,不够安全,法律水平很可能根本无法保护一个有钱孤儿的安全。
怀璧其罪。
姜竹吃不好穿不好,是一群小孩来偷他的菜。
要是他吃得好穿得好,来的可能就是贼和匪了。
沈青越叹气:“你爹说得对。”
姜竹也点点头。
但沈青越就更心疼可怜他了。
明明能过好日子,凭什么非要过穷日子。
吃的差点儿穿的差点儿也就算了,一个人背着那么多东西来来回回也太辛苦了。
就没别的办法了?
沈青越陷入沉思。
姜竹见他不动了,放下筷子隔得远远地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沈青越没看见。
姜竹觉得好笑又感动。
除了他爹,沈青越是第一个替他想这么费神、投入,想到在饭桌上发呆的。
他轻手轻脚收了碗筷,去砍树做新米舂的碓和杵。
沈青越在屋里想了好一会儿,也没理出个有可行性的头绪来。
他第一时间想到雇保镖。
但且不说他们这儿有没有专门的保镖,就算有,姜竹要雇几个人?保护整座山,还是只保护宅子?雇谁?雇的人知道他是个孤儿,会不起歹心吗?
如果雇的人多,他是不是还得雇厨子做饭,雇人洗衣服做家务?
他的山能养那么多人吗?
另外,如果想要忠心的,就得买人了。
抛开道德问题,就仅凭税制,家丁、女婢本身也和牲口、房屋、田产、锅碗瓢盆等等一样属于资产的一部分。
况且也抛不开道德问题。
雇人是雇人,买人就是另外的事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他绝对不会鼓励姜竹这么干。
他能想到的最靠谱的还是雇本地人上山做个长工、短工什么的。
但村子里是什么情况,他又不够清楚。
雇谁不雇谁也是问题,总不好招来几个给姜竹惹事添堵的。
其他的,就更不靠谱了。
沈青越开始有点儿后悔没跟他爸妈多学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