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坐在将军的位置上一天,他便不可能对还未恢复的罗浮视若无睹。
即使…是她愚蠢的弟弟丢了。
“从未听你提过。”,罗刹收敛笑意,“那你的弟弟…现在在十王司任职?”
“他…失踪了,就在几天前。”
“十王司是独立机构,他完全没必要与景元一起行动,可他还是去了——”
“只有景元,他心甘情愿地替他分忧,从前如此,现在依旧。”
镜流转身,摘下黑色的眼罩,红眸一片死寂,神情阴沉。
浓烈的黑气在身体周围缠绕,镜流声音冷若寒霜,“走吧,景元在等我…他知道镜年失踪后,我会亲自去找他。”
“去哪找?”,罗刹跟在镜流的身后,眼神微闪,好心提醒,“镜流,你需要克制。”
“你的状态并不好。”
“我已在努力的克制,压抑剑的锋芒,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镜流深呼吸几口气,重新戴上眼罩。
“去弟弟当年死的地方。”
“现在…那里是一片梅林。”
【喝口镜流的泡澡水:上一秒——嘻嘻,下一秒——不嘻嘻。】
【袜子里蹲着星:唉,该庆幸只是失踪吗?镜流没疯掉就是好事了。】
【景元爱撸猫:可是景元也难受啊…该死的,都怪幻胧,令使大专削他。】
镜头穿过仙舟小巷,给到梅林。
明明未至凛冬,可红梅如火,点缀在枝头,这对仙舟的技术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梅树下,白色的酒壶置于炭火之上,火光映照着景元略显苍白的脸旁,右手中的鱼竿垂钓至水中。
旁边放着一个软铺垫,这是以往白猫窝着的地方。
或许要等上很久,他们才会有一段闲暇来此放松。
只有诅咒…让光影片刻交叠。
阳光散落,白猫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多钓几条,我想要新口味的小鱼干。”
“轻而易举,晚一点回去,我给你多做一点。”,景元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扬起嘴角。
现在再度偏头,空无一人。
唯有梅花落于酒杯中,于氤氲的雾气中点一抹红。
“将军…这里冷,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少喝点酒吧。”
彦卿端坐于身侧,望向湖面,眸中含忧,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安慰将军,年前辈的失踪…让人难过,尤其是对于景元。
他知道景元作为将军不能如此消沉,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应该去捉拿罗刹与镜流,后面还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
罗浮眼前的局势告诉彦卿,他该劝景元回去工作。
可彦卿说不出口,如果可以,他希望景元现在能多休息一会。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太卜大人考虑的事就多了,几天没睡,吃泡面加班。
“彦卿,斟几杯酒吧…等温时,就该来了。”,景元淡淡开口,伸手摸了一下彦卿的脑袋。
“谁该来了?”
彦卿一愣,神情不解,但还是听话的起身,倒了几杯酒,醉香中混着梅的清雅,宛如雪中一抹鲜艳灼热的红,似血留下的余温,温热冷的指尖。
彦卿坐下,摆弄着炭火,等着桌上的酒变温。
景元闭着眸,鱼竿一直没有动静,也未收。
时间仿佛静止了,直到一股寒意席卷而来,冰霜覆盖梅花,将其震成粉碎,彦卿警惕地站起身,召唤出飞剑,“什么人?”
“这力量…是她,欺负年前辈的——就是她,将军。”
“我之前和你说的,简直十恶不赦。”
彦卿看清来人,眉头紧锁,护在景元身前。
“彦卿…无妨,她是我的师父,也是年的姐姐。”,景元放下鱼竿,饮了口酒,“故意和那位罗刹先生背上罪名…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镜流没有回答,路过一脸震惊的彦卿,拿起桌上的酒杯。
温酒入手,瞬间只剩一片冷。
“有他的消息吗?”,镜流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