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蔓蔓泡澡泡到一半被打断,有些不爽,门外的人没有动静,让她愈加烦躁。
正当她要主动出击时,却传来敲门声。
这人还怪礼貌的咧,易蔓蔓这么想着,压低声音回应到:“谁?”
门外的人又没了声响,似是在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是我,易齐。”
易蔓蔓听到熟悉的声音,松了一口气,隔着门问:“就你一个?”
“嗯。”他在门外回答。
易蔓蔓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开门。
门打开了,易齐看到了那个他几乎日日都在思念的少女,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易蔓蔓将他拉进房里,关上门。方才光顾着警惕,她现在身上只是草草穿了件衣服,并不是什么适合敞开门聊天的模样。
易齐被她一拽,倒是回过神来,看着她发梢滴着的水,草草穿着的衣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你方才,在……”
“泡澡。”易蔓蔓有些无奈,撑开了客房中的屏风,“我的水要冷了,一会儿再说。”
“我出去等你。”
易齐正打算往外走,却被易蔓蔓叫住:“留下吧,免得我一会儿还得再来一次刚才的步骤。”
于是两人隔着屏风对话。
易齐犹豫了许久,还是叫出了那个名字:“蔓蔓?”
易蔓蔓移到离屏风较近的一边,方便说话:“我今日都已经是那副打扮了,还故意压了嗓子,师兄倒是还能怀疑我?”
易齐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他都希望会是她,可都不是,他在无数次落寞中早已将她的各种习惯牢记于心。
“是你运剑的习惯,你在出招前总是喜欢将招式拆一半用于防御。”
易蔓蔓闻言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干架时的模样,又想了想,估计是在之前那个世界时学的格斗术养成的习惯,一半防御一半进攻。
她迅速洗了洗身子,穿好衣服,从屏风后绕到易齐面前,手里还拿着毛巾擦拭头上残余的水。
易齐看着她,半晌憋出一句:“你……”
他想说,她好像不太一样了,但又觉得她本就该是这模样,话噎在嘴边。
易蔓蔓将头发上的水擦干,叹了口气,跟易齐解释了一下跟自己“复活”的一些事情,隐去了自己魂穿的事情。
易齐则是循着她的方向一路找到了镇上的医馆,又打听了她离开医馆后去的方向,从蛛丝马迹中推出她应该在此处。
“为何不回平随派?”
易蔓蔓也猜到他会问这个,将手中的毛巾放下,坐到他身旁:“若是我回去,该如何跟众人解释呢?当初大家看着我与那邪教主一同殒命,我方才所说‘复活’的那套说辞,又有多少人能接受呢?”
易齐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毕竟死者复生这种事情对于人们而言就是神迹,他能接受这套说辞,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接受,之后可能还会惹出其他麻烦。
易蔓蔓见他看着不太开心,语气轻松地安慰他:“师兄也不必太担心,我现在修为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在外行走可比被困在平随派要开心多了,就麻烦师兄帮我保守秘密了。”
易齐看向她,眼里像是蒙了一层不知名的情绪:“蔓蔓在信中所说希望我去做我想做的事,可是真的?”
“嗯。”易蔓蔓点点头,却没想明白他突然提起这个的意思。
得到肯定答案的易齐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打算何时离开这儿?”
易蔓蔓侧着头看他,狡黠地笑笑:“怎么?师兄打算忙里偷闲来送我?”
易齐也回以微笑:“算是吧。”
“大概再待个两日吧。”易蔓蔓想了想,“应该大后天启程,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挺无聊的。”
两人又聊了不少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
在易蔓蔓离开前,易齐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敲响她的门。
易蔓蔓将告别地点定在了他们重逢的那个小树林里,易齐也如约而至。
只是易齐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让易蔓蔓有些好奇:“师兄背的包裹该不会是给我的送行礼?”
“算是。”易齐从包裹中拿出一根用油纸包裹的物件递给易蔓蔓。
易蔓蔓打开一看,是一根糖葫芦。
他又将剑举到他们之间,剑上挂着两个剑穗,易蔓蔓从重逢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其中一个是她在斗剑会后送他的,另一个则是她死前托莫之卿还给他的。
她这两天刻意没有提这件事,如果他们注定“道不同”,又何必将目光拘于这种事情上。
易蔓蔓咬了一颗糖葫芦,却被酸得皱了眉:“师兄是打算报当初我强塞糖葫芦给你吃的仇?”
“如果,我是想用这一串糖葫芦换你身旁的位置,可以吗?”
易齐话里有些小心翼翼,他在平随派弟子眼中总是一副沉着稳重的模样,可他对她从来没有十足的把握。
易蔓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唇微启,想说些什么,又皱着眉沉思,最终呼出一口气,对他扬起笑容:“师兄可是平随派首席大弟子,以后说不定就是掌门了,跟着我可只能隐姓埋名地落于尘世了,这可不值。”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易齐直视她的眼睛,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恳求的意味,“你,不愿意吗?”
易蔓蔓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反思着自己当初给易齐套人设的时候有没有点过绿茶男的技能点。这种眼神加上这种颜值加上这种可怜的语气,真的很难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