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找怎么知道呢?还是说徒儿想回平随派炼药?”
“哈哈,师傅说得对,那我们就出发去找找吧!”
在回门派炼药和找美食两者之间做选择,傻子才选前者呢!难得结束了一件大事,她肯定要先放松放松的。
师徒二人就这样踏上了悠闲的路程。
在易蔓蔓的软磨硬泡之下,莫之卿还特地绕路,带她去了一趟当初遇到江离他们的那个村庄。
她在外面买了好些适合孩童学习启蒙的书籍,直接交给了凌姑娘(叫王有志以身相许易蔓蔓的那位老板娘),凌姑娘本想让他们留宿一晚,也好与二当家他们小聚一下,却被易蔓蔓拒绝了。
“不用了,我和兄长还要赶路,不劳烦各位兴师动众的,我此次来就是将书送到。”
凌姑娘见她去意已决,她身旁的男子又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感,也不好强行留下他们,只好替寨子里的孩童谢过他们,就目送他们离去了。
等江离知道此事时,易蔓蔓他们早就走远了。
他看着凌姑娘寻人运上山的书,有些自嘲地笑笑:“这次是与‘兄长’一起吗?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易蔓蔓和莫之卿一路往北走,去找新鲜的奶源。
路上,易蔓蔓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和生活常识,复现了她嘴里所说过的“汉堡、薯条、薯片、果冻、炸鸡……”,当然还有其他她突然想起来的小吃,总之这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吃了个够本。
两人最终在草原上找到了牧民和奶牛,也喝上了当地特色的咸奶茶。
莫之卿干脆花钱租了个小的毡,正好草原的风光与平日里能看到的不一样,两人便决定小住几天。
“这就是你说的奶茶?”莫之卿品味着附近牧民给的咸奶茶,倒是觉得有些特别风味,但也不至于让人成日念叨。
易蔓蔓则在一旁用锅小火煸炒着之前买的茶叶和糖,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又往里加牛奶。
等她自制的奶茶出炉,端给莫之卿:“这才是我说的奶茶,要是能往里加冰块就更好了,冰奶茶才是最棒的。”
莫之卿接过尝了一口,甜滋滋的,虽然也挺好喝,但还是不懂为何能让她念叨这么久。
不过看着眼前人的快乐模样,倒是也算值得。
易蔓蔓实现了愿望,没多久又开始忧虑后面的事情。
她坐在毡房外的草地上,他们这一路走来,也已经入秋,草原上的风带着凉意,夕阳垂下,稀疏的星星挂上高空。
莫之卿则是刚从附近的人家回来,自打知道他们会医术,附近的牧民不时会来寻他们帮忙。
他才刚走近毡房,就看见易蔓蔓捧着奶茶,出神地看着天空。明明元安的事情已结,她却仍然是一副愁云未解的模样。
莫之卿走到她的身旁,靠着她坐下。
易蔓蔓看了看来人,强扯出笑容:“师傅,你回来啦。”
看她这副模样,莫之卿微微叹了口气:“不想笑可以不笑,此处又无旁人。”
易蔓蔓闻言一愣,苦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奶茶,也没说什么。
“你之前与为师说元安之事时,也是这种状态。”
莫之卿说完这句话后,明显感到身旁的人身子一僵,随后她又将碗中的奶茶一饮而尽。
易蔓蔓盯着空碗,缓缓开口:“师傅,要是我死了,你能放把火把我烧掉吗?或者如果有条件,找片海,把我的骨灰扬了。”
莫之卿没有说话,只是从她手中拿过那个空碗,站起身回到了毡房里。
易蔓蔓以为他不想听自己胡说八道,又盯着天空发呆。
没多久,她便感觉身上一重,抬头一看,是莫之卿给她披了条毯子。
“外面风大,莫要着凉了。”
师徒二人就这样无言依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莫之卿先打破这份寂静:“你可是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易蔓蔓不知该怎么说,如果她现在说之后邪教会入侵,莫之卿会相信她吗?
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将这件事提前告知众人,让众人做好准备,但是这一切只是凭着她在小说中所知道的,她没有真凭实据,若是未来并没有发生,她又该如何解释呢?若是因着她告知了众人,改变了事情的走向,发生了超出可控之外的事情,她又该如何解决呢?
这件事与元安那件事又不太一样,她想了很久,都没有万全之策,再加之她的能力不足,若是真的面对邪教,她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更别说去保护其他人。
她便是这样想着,陷入到了消极的情绪中,愈发感到无力。
“师傅,如果我所说的事情关乎天下苍生,但我并不确定,也没有把握,更没有证据,你会相信我吗?”
易蔓蔓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独立于世外。
“信。”
莫之卿回答得很果断,易蔓蔓听到答案,看向他,紧绷在脑子里的弦似乎被清风拨响,眼泪不自觉流下。
他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倒是第一次见你哭。”
莫之卿这话说得怪,按理说他在平随派这么久,应该看到过小时候的易蔓蔓哭,之前她伤口疼痛的时候也落过泪。
只是这次的泪,像是从身体深处的灵魂流出,不受控制。
莫之卿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像被人揪住一般,居然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
他不想去管世俗礼教,伸手抱住眼前的人。
易蔓蔓很久没有被人这么保护地抱着,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衫,放纵地享受这一刻被温暖包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