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蔓蔓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飘散的雨:“直觉,从你的身上,能看出来,你是背着任务来的,而不是自己的想法来跟着我们。”
但显然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王有志:“这算什么说法,你肯定是瞎蒙的!”
易蔓蔓笑了笑:“嗯,那你们二当家教没教你,若是我们问起,你该如何回答?”
王有志嘟嘟囔囔,没有正面回答“谁要与你说这个。”
“我猜他没教,他知道我不会信,我只信我自己瞎蒙到的。”
易蔓蔓起身伸了个懒腰,心血来潮,去挼了一把王有志的脸,肉肉的手感很好。
王有志被她这一下整蒙了,后又反应过来,拍掉她的手:“你做什么!”
易蔓蔓无视了他的反抗,又转头跟陈可分享起来:“这家伙的脸还挺软的,你要不要试试。”
陈可闻言,眼睛也亮起光,毕竟寻个乐子可不容易。
两人半威胁半哄着,揉起了王有志的脸。
一番折腾下来,陈可和易蔓蔓都感觉神清气爽,只有王有志更加烦闷了。
易蔓蔓活动完,又坐窗边看书。
半晌,王有志又想起方才没结束的话题:“你又是怎么知道二当家没教的?”
“没教什么?”易蔓蔓已经把刚刚说的话忘得差不多,回忆了一番,才想起来:“哦——你还在说刚刚的事?怎么知道的?我瞎蒙的。”
这下是真的把王有志整郁闷了,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雨连着下了几日,王有志每日就在房间里看着她们看书。
其实他主要是看着易蔓蔓看书,陈可是个坐不住的主,后面几天撑着伞在寨子里乱跑,易蔓蔓也不拦着。
王有志看陈可自己跑出去,还去问二当家要不要跟着,却得到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回复。
他想:若易可是和尚,那易蛮就是庙了。
于是王有志每天就跟着易蔓蔓,也不管陈可跑到什么地方去。
陈可自己开辟地图,倒是刷到了个有趣的任务点——大当家的武术课堂。她觉得挺有趣,就强行加入其中,在大夫人的授意下,大当家虽觉得不妥,还是同意了。
陈可跟着练了两天,还真的坚持下来了,但这事儿却在寨子中传开了。
易蔓蔓也不管她,只是每天早上会撑着伞到菜地那边去瞧瞧。
王妈看到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次两次倒还好,三次四次易蔓蔓就受不了了,问身边的王有志:“你娘怎么总看着我,一副想说话又不想说话的样子。”
王有志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摇摇头说不知道。
终于,在第五次被注视的时候,易蔓蔓主动开口了:“王妈,您是有什么想同我讲的吗?”
王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易蔓蔓:“易公子啊,你也劝劝你妹妹吧。”
易蔓蔓以为陈可惹了什么事:“舍妹可是做错了什么?”
王妈让她收了伞到屋里说话:“易姑娘她整日同男人们一起练功,那可像什么话,她若是在寨子中待得无趣,可以来与我们织布嘛。女子学了那些功夫去,往后粗粗鲁鲁的,如何嫁人?”
易蔓蔓听完松了口气,知道陈可没给她惹祸就行:“王妈,我们这一路还得往前走,易可愿学点防身的武功也好,再说以后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她先前也去看过你们织布,若是她愿意去,自然也就去了,显然现在她更愿跟着大当家练练体魄,也随她去吧。至于以后嫁不嫁人,那是她的事了,嫁也好,不嫁也罢,何必强求。”
王妈听了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女子总要嫁人的,还是要打算着才好,长兄如父,你这做兄长就不着急?”
易蔓蔓自然不急,一来她她是现代人,对此事都是随缘的状态,二来她也不是陈可的亲哥,没必要替她着急。
“王妈,终身大事是她自己的事,我即便是她兄长,也不能替她把下半辈子过了吧。再者,女子也并不是生来就非要嫁人的,她若愿意嫁人,那便寻个良配,相伴度过;若她不愿,也可平安顺遂,能将此生过完,也算幸事一桩。”
王妈自然是理解不了易蔓蔓的说法的,只是也不好多说点什么,又与她碎碎念了几句,来来回回不过是传统、封建礼教那些话。
易蔓蔓也不强求拧过王妈的想法,应了几句又回自己房里去了。
王有志方才在她们旁边听完了所有,想了想,也有些不解:“女子还能不嫁人吗?”
易蔓蔓与王有志相处了几天,觉得这孩子也算好学,平时会偶尔看着她写的笔记问她什么意思,就反问了他两个问题。
“你觉得大当家如何?”
“大当家很好啊,他会帮我们解决很多事情,还教我们习武。”
“那你认为二当家如何?”
“二当家也很好啊,很聪明,很厉害,寨里好些事情都是他拿主意的!”
易蔓蔓笑了笑:“其实女子嫁人与否,就与大当家和二当家一样。”
王有志歪了歪头,全然没懂。
易蔓蔓又接着解释:“女子嫁人,只是众多活法中的一种,而不嫁人,则是另一种活法。正如大当家和二当家,大当家是一种模样,二当家又是另一种模样,他们都很好,女子嫁人与否也都很好,只要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就不枉在这世间走过一遭,并不需要以一个标准去定义所有人。”
王有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与他所知道的“常理”似乎不太一样,但他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