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闻言,立马欠身:“真是对不住,易公子,今日的事是我管教无方。”
易蔓蔓没有打断她,只是等她说完后才补充:“我的话还没说完,此事需三人负责,一是有志,他是犯罪之人,自是要承担责任;二是有志的父亲,都说子不教父之过……”
王妈听到此处,打断了易蔓蔓的话:“有志他爹已经不在了,这……”
“那就由你代为承担吧。”易蔓蔓确实没想到会是如此,但她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只是接着说:“三是二当家,昨日你们二当家说我们在此是为客,但今日却令人来翻我的包裹,我还是第一次见此待客之道。”
虽然她见过更离谱的“待客之道”就是了。
“我需要听到三份道歉。”
王妈也没想到这之中还有二当家的事,有些犹豫:“此事因有志而起,我同他向你道歉,二当家就不用了吧?”
易蔓蔓果断回绝:“不行!今日这事,要么大家一起把话说开,要么……”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犀利了些:“我不介意把事情搞得再大些,比如,你们在山下的事情。”
王妈闻言一惊,她其实并不清楚当家们在山下谋的事,但瞧着易蔓蔓的模样,不像是玩笑话,只能连忙去请二当家。
王妈走后,陈可走近易蔓蔓身边:“你钱袋里当真就两枚铜钱?”
易蔓蔓真的很佩服陈可在这种事情上抓重点的能力,叹了口气:“人在江湖飘,总不能把钱都装一起,然后明晃晃地挂在身上吧?我又不是出来资助小偷的。”
陈可点点头,又默默退回一边去。
王妈找到二当家时,他正与大当家议事,听她讲了来龙去脉,特别是她一字不落地传达了易蔓蔓最后的那句话后,二当家连同大当家一起与王妈回到事发地。
易蔓蔓已经等得有些无聊了,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画五子棋,见他们过来,才把树枝扔掉站起身。
二当家看了一眼她在地上画的棋,又看了看树上的王有志。
王有志已经放弃折腾了,毕竟正如易蔓蔓所说,他折腾,手上就会磨损破皮,还挺疼的,只是他忍着没掉眼泪罢了。
二当家还是那副谦逊有礼的模样:“方才,我已听王妈道了来龙去脉,可我从未令有志去偷盗你的物品。”
易蔓蔓看他这模样,想起了徐家那个变态徐和宁,最开始也是这模样,人模人样,背地里不知道多阴险:“那麻烦你们把证词统一一下,我倦了,不想去分辨你们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二当家看向王有志:“有志,事情究竟如何?”
王有志有些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我看他们二人是生面孔,又是赶路的,必然寻不着我们。又想着寨子里近来大家都说物资添补没有钱了,摸点钱来帮衬着,谁知道她钱袋里只有两枚铜钱,我也没敢告诉您。”
他吸了吸鼻涕,又接着说:“昨夜听见您和大当家说这二人来路不清,又不愿交出包裹,说不定包裹中有什么东西,我想为您分忧,就去翻了他的包裹,谁知里面只有些衣物。”
易蔓蔓在一旁听完了这些话,心里庆幸自己之前把证物都给了元安和昨晚把装有符纸和灵石的荷包随身带着的做法。
二当家听完,皱了皱眉:“你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先不论易公子和易姑娘是寨中客人,即便他们只是过路之人,你也不可行此事。此事确是你做错了,快与他们二人道歉。”
王有志其实刚刚已经被易蔓蔓的那套说法说服了,只是嘴硬,倔着不愿松口,这回被二当家一说,心理防线直接崩塌,哭着给易蔓蔓和陈可道了歉。
二当家也向她二人欠身作揖:“实在抱歉,此非我等本意,令二位受了委屈,还请看在江某的面子上,饶过有志。”
二当家原名江离,这是昨晚易蔓蔓向王妈打听到的。
易蔓蔓略沉思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她说完后,就丢下众人,走向之前放下餐盘的地方,拾起餐盘,往伙房去了。
陈可虽然不解其意,但还是连忙跟上。
大当家帮着王妈一起放下了王有志,二当家却看着易蔓蔓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24“鸿门宴”
把王有志吊起来的当天晚上,王妈替大当家和二当家来请易蔓蔓和陈可去与他们一起吃饭。
易蔓蔓看了看空手而来的王妈,有些不太情愿:“若是我们不去,今晚是吃不上饭了吗?”
王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问:“因为二当家说想请你们吃饭赔礼,我们今晚确实没有另外准备你们的饭菜。”
易蔓蔓又转向陈可:“你少吃一顿会饿死吗?”
陈可听出了她说话时那种又懒又随意的状态,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也大着胆子:“兄长,您该不会是想看我饿死吧?”
易蔓蔓闻言挑了挑眉,又转向王妈:“好吧,看来不得不赴宴了,那就劳烦王妈为我们带路了。”
王妈见二人答应了,也松了口气,在前头为他们带路。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时,王妈为两人指了方向:“就是那个房子,你们过去吧,我就不去了,还得回去看着有志那臭小子。”
待王妈走后,易蔓蔓从衣服中掏出一把颇小的匕首递给陈可:“拿着,一会儿不要离我太远。我们可以失去意识,但不能都失去意识,如果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我失去意识,用小刀刺我手臂,让我恢复清醒,只有我醒着,才能带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