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开心了些:“而且,他若是愿意为我放弃,那证明我在他心中还挺重要的,此生能有人愿为我做出如此抉择,也不枉人世走一遭。毕竟人固有一死嘛。”
临眦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丫头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你莫要拿此事玩笑。”
易蔓蔓看了看天空:“今日是残月。”
临眦顺着她的话看了眼月亮:“又如何?”
“其他事可以,但唯独此事。我不会拿此事开玩笑。”
风夹着话语散在空中,最终回归于平静,只有湖面上还未完全散去的波纹证实了方才对话的存在。
19丢到河里喂鱼
和临眦聊完的第二天,易蔓蔓出乎意料地起了个大早。
屋外的临眦看到她早起,甚至有些怀疑她被夺舍了:“你今日怎起的如此早?”
易蔓蔓当然有自己的计划,但是还不想告诉他,又是一幅不正经的模样:“好奇啊?你若是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临眦也习惯了她嘴里没句好话,不跟她一般见识地躺回藤椅上晒太阳了。
易蔓蔓看他这副模样,倒是想起一个问题来:“话说,你当初不是不见外人吗?怎么就收了元安为徒?”
临眦也学着她的语气把话还给她:“好奇啊?你若是求我,我便告诉你。”
易蔓蔓对此并无所谓,话语里带着俏皮的笑意:“好呀,求求你,告诉我吧。”
临眦瞥了她一眼,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你有没有底线?怎么如此随意?”
易蔓蔓举起食指摇了摇,脸上是狡黠的神情:“你不懂,我这叫能屈能伸。我都求你了,你若是不说,可就是食言。”
临眦说不过她,想着此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便告诉她了。
最开始元安来到绝情谷时,临眦以为他与其他人一样,寻不着自己过不了几天就该走了。
可是元安没有,他在谷中里里外外全找了一遍,发现谷中虽然有人生活的痕迹,但是却见不到人的踪影,应是临眦故意躲起来了。
他身上带的干粮并不多,吃完之后,就琢磨着到湖里去看看抓不抓得到鱼,最开始还有些艰难,后来渐渐摸索到了窍门,抓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这可把临眦难住了,他看这小子大有住下来的迹象,原本想装神弄鬼地搞点小动作将他吓跑。
但最终,元安烤的鱼太香了,虽然不加什么调料,却比临眦那烤得焦黑的手法好太多。
易蔓蔓听到此处,脸上有些无语:“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吃烤鱼,才收了他?”
临眦终于也在她脸上看到了被噎住的模样,反而有些得意:“有何不可?”
易蔓蔓默默在心里吐槽:好没有营养的理由。她当初写小说时,对于绝情谷部分的描写很少,很多东西都是一笔带过,着重写了后面元安复仇的过程,对于两人是如何成为师徒的,她还是第一次细究。
在她下意识想法中,觉得临眦应该是看上了元安身上的修炼潜力,所以收之为徒,却不曾想理由如此随便。
易蔓蔓沉默了一阵,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那日你为何现身见我,按理说我也没烤鱼啊?”
临眦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无奈:“谁知道你要在谷中留多久,你总在这附近,我日日有家不能回。此前来寻我的都是男子,我见你功法低,又是女子,应不是来寻我的,想着你大抵是迷路于此,便现身想带你出谷,谁知遇着个麻烦……”
易蔓蔓“哦——”了一声,点点头,就想往屋里走,却被临眦叫住:“你那日又是如何笃定我就是临眦的?”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作者的直觉,只好故技重施:“好奇啊?”
临眦听到这句话,猜到她又要胡言,干脆转过身不与她言语。
易蔓蔓见状,溜回了屋里,开始准备她的事情。
元安直到练完剑,抓了鱼,也没看到易蔓蔓过来找他,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些空落落。
待他回到小屋,看到易蔓蔓的身影,才突然发现,自己在得知她还在时,心中居然觉得踏实了许多。
易蔓蔓见他回来,神秘兮兮地将桌上的东西挡住。
元安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先把午餐的鱼烤了。
直到三人坐于桌前,易蔓蔓才将自己所做的东西展露出来。
临眦看着桌面上的几个馒头,愣住了。这是他这些天来看到的,易蔓蔓做过最像正经食物的食物。
正当两人不明所以之时,易蔓蔓又掏出了入谷前买的蜡烛,蹭了一把刚刚烤鱼的火。
她将蜡滴在桌上,以固定蜡烛,将蜡烛立在桌上。
临眦看了许久,依旧没有弄清楚她想做什么:“你这是何意?”
易蔓蔓看向元安:“在我的家乡,生辰时要吃糕点,点蜡烛许愿,生辰愿望很灵的。”
元安入谷也有几月,临眦从未问过他的生辰,元安自己也不曾提起,却没想到易蔓蔓居然知道。
元安本已不记得今日是自己的生辰,毕竟自父母离世,就没有人为自己庆生了。
他看着桌上她准备的一切,心中各种滋味杂陈。
易蔓蔓见两人都没了言语,以为他们在嫌弃自己的馒头:“我不会做复杂的糕点,馒头虽然简单了点,但好歹你们也能放心吃呀。面粉是我入谷前买的,做完馒头还剩了点,今晚说不定还能做个面疙瘩汤吃。”
场面还是沉寂一片,易蔓蔓心中也有些忐忑:“要不先许愿?我家乡的传说,对着蜡烛许下愿望,然后吹灭,心中所愿之事便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