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林音和白悦也回来了,只是脸色看起来有些沉重。
四人交换了信息,铁匠那的信息果然是指向大堂主徐和端的。
待四人来到院中,三位堂主、管家和宅中老家主的一些心腹都已在此等候。
几人商量着,先开密令再做打算。
密令中的内容果然是家主传位于三堂主徐和宁。
大堂主徐和端闻知愤然而起,一把长剑直指徐和宁:“呸!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二人虐杀父亲,便是为了夺这家主之位!”
二堂主徐和斌见状也拔出剑:“此为父亲密令,我们此前并不知晓,大哥何以无端怀疑。”
倒是风暴中心的徐和宁缓缓起身按下了徐和斌的剑:“二哥莫急,不如先听听几位贵客昨日今日的调查情况如何。”
徐和宁一番话让众人将目光投向平随派的四人。
白悦见状开口,将四人调查的情况说了一遍。
案发现场的脚印与大堂主的鞋印正好吻合,宅中找到的一把蛇形剑经村中铁匠核实为大堂主命人打造,大堂主前些日子曾与家主因继承之事起过冲突,二夫人和家主一同惨死,今日的传位密令……
在众人听来,桩桩件件的证据皆指向大堂主徐和端就是杀害家主的凶手。
徐和端听完这桩桩指证,连忙辩护起来:“并非是我,我从未做过这些事情!我前些天虽与父亲起过争执,却不是为了继承之事!是……”
“若不是,那是因何事?”在场的一位老家主心腹发问。
徐和端撇过头去,似乎不太情愿:“是父亲,他……他欲纳村尾刘家寡妇为妾。我觉这事不妥,想劝父亲打消念头,父亲不愿,才起了争执。”
在场众人听闻此事,无一不面露震惊之色。
反倒是徐和宁最先反应过来:“可如今父亲已然仙去,此事也不过任由大哥你一人言语,具体如何,旁人并不知情。即便此事为真,但其他证据摆在眼前,你又该做如何解释?”
“但如果,这些都是他人伪造呢?”在众人沉默之时,易蔓蔓咬咬牙,站了出来。
徐和宁也不慌:“这些都是你们所调查的,难道你是想说你们调查的都是假的?”
原本站在白悦身旁的易齐皱了皱眉,却想起易蔓蔓方才问他的问题,此时却悄悄将自己的位置换至易蔓蔓身后。
易蔓蔓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一一说出:“我并非说我们的调查为假,只是想说我们所调查到的,都是他人故意引导我们得到的信息。鞋印、铁匠证词甚至传位密令,这些都可以人为作假,从而将错误的信息传达给我们,而这些错误信息背后的谋划之人,才是这个案子的真凶。”
徐和宁眼中多了一分凌厉:“是吗?那这谋划之人又是何人呢?”
07为师来帮你收尸了
徐和宁眼中多了一分凌厉:“是吗?那这谋划之人又是何人呢?”
易蔓蔓拿出昨天在徐和斌房中拿到的那本兵书:“这本兵书,是我从二堂主的房中搜到的,批注当中的“令”字,与家主密令中的字迹几乎一样,都是习惯将最开始的一撇写作短小的点,而最后的一点,也都是与上一笔的横折连成封闭的三角,对此二堂主该做何解释。”
徐和斌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自己的事,一时之间慌了神:“我从不曾……”
话说至一半,徐和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话语,眼神恐慌,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众人等不到后文。
易蔓蔓接着说:“你想说你不曾做过这样的批注是吗?那请问这个批注又是如何出现在你房中的书上?难道不是你在练习模仿家主的字时,不小心写在了批注中?”
徐和斌呆呆地看向那兵书,又看向徐和宁,似乎在寻求后者的帮助。
徐和宁则是将眼神不动声色地挪开。
徐和斌似乎认命般垂下头:“你说是我,那就是我吧。”
徐和端闻言正欲发作。
易蔓蔓瞥了一眼徐和宁,又看向垂着头的徐和斌,打断了徐和端:“事到如今,二堂主还想着包庇这背后主使吗?”
徐和斌抬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易蔓蔓见徐和斌这般激动,倒是不着急:“即便这背后之人,故意在你的兵书上做如此批注,为的就是陷你于不义,你也依然要维护他?或许你当他是兄弟,他不过把你作棋子,用完即弃。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他计划成功,他可能也不会留你性命。”
徐和端性子急,听不得这弯弯绕绕的话:“道友此话是何意?”
白悦听到此处,也有些回过味来,看向徐和宁:“师妹,你的意思是着背后之人是……”
易蔓蔓等不到徐和斌交代,只好看向徐和宁:“三堂主,看着自家同胞兄弟如此,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徐和宁似乎胸有成竹,并不怕易蔓蔓:“我又有何可说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我的同胞兄弟,我又当如何?”
易蔓蔓冷笑了一下,深知徐和宁是打算壁虎断尾了:“二堂主,你听听此话,同胞兄弟又如何?”
“劳烦管家去三堂主房中书架底层替我取来《中庸》一书。”易蔓蔓也不想与他们兜圈子了,只好拿出最后的证据。
管家闻言去替易蔓蔓取来了书。
易蔓蔓翻开书中一处批注:“诸位请看。在二堂主房中的兵书上,此处的批注,每一列的第一个字,虽然并不明显,但都有些微被擦抹的痕迹,而这些痕迹都是从右向左的墨渍。再看三堂主房中的这本《中庸》上的批注,也能看到某些批注上看到同样的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