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案耽搁许久,萧慎早已利用这段时间将人证物证替死鬼完善的不能再完善,各个都是许了身后万户侯的死士,一来二去地给皇帝上演了一出精彩纷呈的大戏。
皇帝在位多年,这种匪夷所思另有内情的案子于他来说并不罕见,遂沉吟道:“既如此,工部员外郎和户部左中侍郎暗中勾结,就赐死吧,家眷全部流放宁古塔。另,六皇子萧慎治下不严,着罚俸半年,免去监察御史一职。”
“谢卿敏锐多察、陈善有据,刚正不阿,大义可嘉,着兼任督察院左金都御史。”
都察院,可直接向皇帝弹劾、言谏百官。
言罢,皇帝望着跪在殿上的青衫青年,半年多没见,看着是与以前不同了,皮肤黑了些,眼神有了光,原先身上那种世家公子的矜贵气淡了不少。
同僚轻轻碰了碰谢云霁的肩膀,低声道:“谢翰林,快谢恩啊。”
谢云霁从上殿上来,目光就一直在宋旎欢身上没有移开。
只是她从始至终没有看他,皇帝问什么,便答什么。
宋旎欢淡淡垂着眼,身上跪的笔直,却因背上的伤情,疼的微微颤抖着。
昨夜频伽浮玉的那番话让她对谢云霁的一颗心冷了下去,如此便生出了无畏。
人无所求,就不会低人一等。
今日虽是她第一次进宫,皇城巍峨壮观,憾人心魄,她因着无畏誓死的心境,竟没有想象中那样惶恐。
只看着一幢幢巍峨高大的宫殿,忽然想到谢云霁平日里就是穿梭在这样的地方,自己走过的路或许是他也走过的。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跪在殿上,她没敢抬头,皇帝的话不多,声音肃穆冷定,顷刻间就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
她无所谓了,她这条命本就该死在宋家落难之时。若是能瞒过去就瞒,瞒不过去就算了,反正事情败露了倒霉的也只是姜家,谢家倒还是苦主。
因为这样的心理,她整个人不卑不亢,倒是让皇帝另眼相看了。
的确像是能干出为夫君敲登闻鼓这样的事的烈妇。
皇帝问:“今年多大了?叫什么?”
她垂道:“臣妇姜瑶,今年二十。”
“姜瑶……姜忠的女儿吧?蜀州人士?”皇帝沉吟道。
“回禀圣上,臣妇确系蜀州人,家父宁州通判姜忠。”
皇帝又道:“你可知敲登闻鼓要受些苦头?”
“臣妇知道敲鼓必答天听,臣妇的夫君亦是知道状告皇室将先收监,妻以夫为纲,有夫君作纲常,臣妇怎可因为要挨板子就不敲鼓鸣冤?圣上圣明,并不知臣妇的夫君还困于牢狱,而天下百姓不知圣上不知……”她静静地说着。
谢云霁在她的诉说中眼神温柔的不像话。
皇帝听完,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宋旎欢身上,“抬起头来。”
她袖中的手指收紧,缓缓抬起头,是从容不迫的姿态。
“郎才女貌,和谢翰林很般配。”皇帝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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