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系好包袋的绳子,偏头看向言倾欢,“言小姐似有犹疑之处?”
“没有。”言倾欢摇头,“只是想去见个人。”想身体快点好。
“哦?听说宋晋玺已经知道你活着的消息,这两日差人想请你狱中一见。”
李莲花眸底闪过一丝笑,言倾欢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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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天气放晴,苏祈程将裤腿挽了一半,正在一片土地播种。
远远看去,竟没有半分文人模样。
阳光越来越盛,他躬了许久的身子刚刚站直便有一片阴影覆过来。
苏祈程回头,一张明艳的脸庞跃入眼前。
他没喝太多水,唇上有点起皮,嗓音干涩,“你……怎么会来?”
言倾欢举着伞,莞尔一笑,“来看看你说的鸢尾花是不是真这么好看。”
苏祈程放下锄头,汗脏的手不知所措交迭在一起揉搓,“还没开。”
“那什么时候才会开?”言倾欢问道。
他盯着她的眼睛回答,“可能明年,不,这花很难开,后年才会开。”
“哦。”言倾欢故作小小失落了一下,不过转瞬眉眼都笑开,“那等吧,反正它总会开的。”
“是,会开的。”
苏祈程几乎喜极而泣,他想抱言倾欢,可双手太脏,他只能小心翼翼抬起右手去握住伞骨。
他的手在她的之上,细微的肌肤相贴。
阳光肆意洒落在他们周围,覆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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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树成荫的路上,方多病架着马车还在纳闷,“李莲花,你怎么知道言小姐要去找苏祈程,她不是爱宋晋玺爱得甘愿顶罪吗?”
车里的笛飞声抱着刀在休息,李莲花喝了口茶应道:“胡乱猜的。”
其实也不算全然猜测,当初那封绝笔信是他们设计为了炸出宋晋玺和梁栀禾而写的,可言倾欢写时并非没有情意。
如果当初言倾欢为了替宋晋玺顶罪而故意表现出情陷苏祈程,那他也不会半点没发现。
一生未必只爱一人,言倾欢对宋晋玺的情意早已随着等待和失望而消弭。
只是因着自小长大,早已如同亲人,她心善不忍,才会有此一遭。
“我信你才有鬼。”
因这句话李莲花微顿,忽然笑了笑。
暗暗翻了个白眼,方多病又想起一人,“诶,那天在灵堂梁栀禾的表情让我很眼熟,你们说是谁啊?我怎么没想起。”
李莲花放下杯子,朝笛飞声看去一眼。
车外的方多病还在说:“就是那种劲,有点摇头晃脑的笑,阴森森的,她……”
不等话说完,从里面甩出一个苹果直击方多病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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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马车也不赶了,方多病气势汹汹窜进马车里,眼见李莲花无辜地两手一摊,而笛飞声握着刀皱眉盯着他。
“阿飞,你有毛病啊你……”说着,方多病蓦地拍了自己额头一下,“我说怎么看着熟悉呢,那不是有几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