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维晚上出去应酬了,暂时还没有回来。
苏凌发现他的朋友真不是普通得多,自从某天霍斯维某个朋友在医院发现霍斯维后,邀他出去吃饭的电话就没停过,要上门看望苏凌的也不是一般地多,都被霍斯维挡下来了,完全是怕苏凌受到打扰。房间里堆满了水果篮和鲜花、高档补品等等。
霍斯维拒了朋友好几顿,今天有个朋友是至交,托不过,加上苏凌告诉他千万别因为自己耽误了正事,霍斯维才离开医院去吃饭了。
苏凌因为不喜欢呆在医院,这几天胃口也非常不好,吃得也不是很多,在床上躺久了起来总有些头昏眼花。
扶在墙上靠了一会,苏凌才感觉好一些,慢腾腾把衣服解开,偏生这医院的病号服扣子不大,苏凌手上又没什么力气,一个扣子都弄了挺久。
忽然外面响起敲门声,门被旋开,苏凌边转身边想着忘记锁门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霍斯维。
霍斯维今天去吃饭时,听说这家餐厅鸡肉养生煲做得很好,就特意吩咐厨师给做了一盅,带回来给苏凌吃点,这两天苏凌胃口不好,霍斯维也是看在眼里,知道苏凌喜欢吃鸡肉,就让厨师去了很多油腻,拿最好的土鸡给苏凌做了煲。
正想着不能让保温壶里的东西冷了,随手敲了门就走了进来,没想到看见……苏凌这么……衣衫半解的样子。
苏凌也愣了愣,他以为霍斯维今天出去应酬,少不了九十点的,再说苏凌之前特意跟他说过如果应酬累了就不用来医院了,这边有护工照顾,不用担心的……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两人都有些没想到,不过霍斯维比苏凌早一步反应过来,他随手关了门,旋了锁钮,走过来把手上的保温壶放在床头,看到床旁边的热水壶和水盆毛巾,低声对苏凌说:“又胡来,医生不是交代过么?”
两个都是男人,加上苏凌连衣服都没脱,实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苏凌却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刚才霍斯维投在他身上的视线,简直让他感觉十分……暧昧。
过了一会,苏凌才说:“这两天闷,身上感觉不太舒服,就想随便擦一擦,换身衣服。”
霍斯维说:“嗯,帮你带了点鸡汤,要不要先喝?”
苏凌说:“待会再喝吧,我还是……”
霍斯维嗯了一声,半揽着苏凌,让他在床边坐下,说:“还是我来。”
苏凌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霍斯维的手指已经开始帮他解扣子了,苏凌张了张嘴,才抬头看霍斯维,说:“我……”
却未料对上霍斯维深幽的视线,一时哑然,后面的话都给吞了。
看进霍斯维的目光,心脏如同被大锤子狠狠敲了两下,跳动都已然不正常了。
霍斯维解扣子的手指,难免触摸到肌肤上,那个地方滚烫滚烫地。
苏凌抬头看着霍斯维,因为霍斯维身材高大,遮掩了头顶的光,背光的缘故使他的五官隐藏在阴影中,神情不甚清晰,只有那双眼睛,似乎闪着异样的光芒。
生平第一次,苏凌感觉自己完全沉溺在另一个人的目光里,遥远又清晰,说不清道不明。
霍斯维本来一只手托在苏凌的腰上,另一只手灵活地帮他解扣子,苏凌感觉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缓缓上移着,滑过苏凌的背,到达苏凌的后颈,然后停留在苏凌的耳垂上。
就停留在那里了。
四周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
用轻柔的力道,捏着又松开,然后再抚摸着耳廓,就这样反复着。
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热袭击了苏凌,他感觉头顶的灯似乎变成了正午的太阳,炽烈又耀眼,而自己喉咙发干,浑身发软。
苏凌下意识想舔嘴唇,好像在沙漠中迷失,无比渴望着水的滋润,但他忍住了。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现在一个小小的动作,仿佛就能彻底破坏某些东西。
他不想,也不敢。
坐在那边,大气也没能喘,手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了,或者他已经忘记了这些。
他绷得紧紧的。
尽管霍斯维的动作做地很自然,也很情不自禁,但是在某一个时点过后,两个人——尤其是苏凌,感觉到了一种措手不及。
苏凌十分清醒,他相信霍斯维也是。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苏凌宽松的病号裤下面窜起了某种反应,并不陌生的躁动。
这样……这可不行……
苏凌直觉地想推开霍斯维,他十分明白,不能这么下去,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十分清楚这种情况的后果。
可是手刚碰上霍斯维的衬衫,就被他的手猛得扣住,烫得苏凌几乎想叫出来。
就这么一下子接触,苏凌也明白了霍斯维完全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轻松。
“霍……”苏凌感觉头顶上高大的阴影瞬间罩了下来,手被顺势一拉,猝不及防向前靠去——
下巴被不容置疑地抬起,连他的名字都没喊出来,唇就被狠狠封住。
和上一次深重而缠绵的吻不同,今天的吻有些粗暴而急进。
舌头探得很霸道,辗转又彻底。
苏凌感觉自己被用力摁在他的怀里,而唇舌火辣辣地,霍斯维的舌头仿佛直接抵向深处。
凌乱的喘息从唇角溢出。
其实苏凌不想承认,唇舌相接的那个瞬间,他的思维就好像停顿了一般,脑袋一片混沌。
鼻子里尽是霍斯维身上独特的味道,他强势的力道让人难以抗拒。
虽然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但去得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