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灼儿从汤盅里捞出来汤匙,轻轻的搅着汤水,眼中颜色有些深:“你可知今日十一皇子也已经出宫了!”
“知道啊!”我的声音带着笑:“十一皇子临出宫之前,还来看过……”
华灼儿的双眼猛然一睁,飞速的闪过一丝妒意:“他向你告别?单独去的?”
愕然了一下:“你不是和十一皇子不熟吗?什么时候这么在意他的去向了?”
华灼儿心虚的低下头,干笑两声:“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现在替他卖命,所以我便……”
“没关系!”我十分想解人意的安抚:“你也是为了我好,对了,上清珠呢?”
华灼儿闻言摸了一下脖子,张了张嘴道:“我怕弄丢了,就给它放起来!”
“这东西不能放!”我环顾了一周,起身:“你放在哪里了,赶紧找出来!”
华灼儿起身不解:“为什么不能放!”
纤细的身体,弯弯的眉眼,因为哭泣红了的眼眶,浑身上下散发出弱小令人心疼的气息。
“珍珠挂在脖子上,进厨房做饭的时候你要把它好好的藏着,不然沾了油烟就会变黄,变黄白色的珍珠就不好看了,对不对?”我边说边来到她的床边。
华灼儿很是犹豫的点头:“好像听人说是这样,所以我的珍珠现在都放在脖子里,极少拿出来!”
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上清珠,抽了出来,在手中摇晃:“上清珠恰之相反,你得带着,带在脖子上,越戴越会通透,越戴越好看!”
华灼儿坐了下来,我把上清珠套在她的脖子上:“千万不要摘下来,它会给你带好运的,会让你的命运和现在不同!”
华灼儿手拿着上清珠:“你不把它拿回去?把好运给我?”
我手拍在她的脑门上:“你这傻姑娘在想些什么?不是说把上清珠给你保管了吗?当然是你带着了!”
华灼儿握得紧紧:“我知道了!”
“记住我说的话!”我再一次叮嘱她:“千万别摘了,也别再哭了,我会在这皇城之中陪你!”
“嗯!”
得到了她的保证,我端着被小火炉温着的汤盅,向她告别,她一直把我送出院子。
雨过天晴,透过云层的阳光,都带着雨后般的清晰味道。
谨小慎微贴着宫墙走,离重华殿转弯之处,静安公公引着两个人向这边走来。
我停下脚步垂目,余光却紧紧的盯着其中一个男子的腰上,我再一次看见了上清珠。
静安公公越过我,待那两个男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小声的惊呼了一声:“上清珠!”
三个字,成功的让那年长沉稳有度的男人脚步微微停滞,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却在他腰间的上清珠上。
和他一起年轻的男子,见他停下,唤了一声:“父王,怎么了?”
我心中的恨意一下子加深了,他身旁的男子明显比我年长至少五岁。
如果他是我的父亲,也就是说他玩弄了娘亲。
他已经娶妻生子,却来撩拨娘亲,还许下诺言,会回来找她?一个有家室的男子,许下空头承诺,好,极好!
男人摸了一下腰上垂落的上清珠,把视线从我身上挪开,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没事,走吧!”
我见他抬起脚步走的时候,嘴里念叨着:“原来这天下有第二个上清珠,也不知道这两个上清珠是不是一对!”
男人的身体霎那间停住了。
而我,勾了勾嘴角笑了笑,端着汤盅走了。
脚步行的极慢,听见男人问着静安公公:“这宫里的宫女,倒是有趣的很,端的食物极香,也不知是不是你们御膳房的?”
静安公公恭敬的回道:“回禀颍川王,那是皇子所重华殿的宫女,想来去尚食房替皇子端膳食的,王爷若是喜欢,老奴会叮嘱尚食房准备!”
颍川王道了谢:“劳烦公公了!”
我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他跟着静安公公远去。
北周颍川王明辰良,十几年前,他还是一个皇子,十几年前皇上寿辰,他来过东晋,外祖父的名单上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