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上铺着白毯留着一封信,信上有着昨夜下的白雪。
我放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衣裙,睫毛轻轻颤抖着。
我拿出信,正是谢延的笔迹,看了第一句我眼泪就落了下来。
“快雪时晴,清清安好。
想必你早起就赶来承乾宫,让你失望了,抱歉。昨夜让我骗了你,如今我已出京。
我在位期间,匈奴内斗,如今上位单于野心勃勃颇有手段,趁大周休养生息,侵扰边境。
朝中有匈奴人的暗子,为了迷惑敌人,我提前传位幼弟。
果然,新帝继位以来,他们越发肆无忌惮,边军的布防图也被匈奴人拿到。
如今我已安排好一切,必灭敌人狼子野心,新帝纯良,大臣辅佐下也会是一位仁君。
有你在他身边辅佐,大周定会国柞绵长。
倘若我死了,清清你可假死离宫回家,皇帝不会阻拦你。
希自珍卫,至所盼祷。”
我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泪。
我知道此战饶是谢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留下这遗书一样的信。
既然谢延昧着良心说我聪敏,我要做的就是助他取胜。
我可是战神的独女,生来就继承了上战场的天赋。
这一战,我要让谢延和将士们安全回家。
我选择假死,出宫回府说服了父亲,我带着满满的物资远赴边关。
三日之后,我收到前线的战报,随即就一直在想怎么打赢这场仗,光是打赢还不行。
要把敌人打服打怕,要让他们一想到大周就望而生畏。
所以我决定兵分三路,各司其职。
而我单骑绕过大周边境直抵草原,入了匈奴的领地。
我了解过这个新单于,年纪轻轻杀兄弑父上了位,铁血手腕深谋远虑,算得上是枭雄。
我单打独斗都不一定能和他打个平手,但是加上点别的就不一样了。
比如我的美貌。
营帐被撩开,我穿着火红的衣裙,雪肤红唇仙姿佚貌,款款走进单于的视线。
帐中的人皆看愣了一瞬,单于车赫最先反应过来,他刚要开口,我便故作柔弱地晕了过去。
在我“晕倒”前,我故意将大周边军布防图拿了出来。
相比起我手里的东西,单于立刻对我没了兴趣。
但这张图纸和之前他们拿到手的略有不同。
车赫看向我,拿起手中的布防图,用标准的中原话问:“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大周的皇后?”
我一怔,假装故作镇定地说:“那是我边军的布防图,本宫知道你也有一份,但是那个是假的,本宫这个才是真的。”
车赫突然笑了起来说:“那你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呢?”
我的眼泪砸在被褥上,我像是委屈极了,泣不成声道:“自从太上皇见到我就爱上了我,我明明是他弟弟的皇后,他却日日宿在我的坤宁宫,就连过年那天都把我囚在宫中让我离不开他半步,哪怕现在带兵打仗,他也离不开我,把我带了出来。”
车赫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显然还没有相信我的话。
他耐心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呢?”
我抽抽嗒嗒地说:“我知道边军的下一步作战计划,我告诉你了,你能送我……”
话没说完,我好似不好意思般抬头看了眼车赫。
车赫问:“怎么,送你回家?”
我红着脸说:“不是,你能送我一个大营帐吗,我想住在草原,单于,你长得真好看。”
车赫被我这句话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继续说:“单于,你娶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