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好印象。
而这方檑到底也没被叶青洲收为徒,此时不过是一位‘器’的内门学子。
二人在庭中打了照面,无言。倒是林稚兴冲冲地来这庭中,拉着罗艽聊了不少趣事。
比如一日以前,大乱的仲夏宴。
也比如坊间传闻,叶青洲将与毒瘤之末的长公主沆瀣一气。
罗艽“嗯嗯啊啊”听着,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
林稚瞧她没什么兴致,看夜已深,索性便道了别。
罗艽回了屋。
同室的女孩举着一副铜镜,手中一小盒水粉朱砂。
罗艽嘀咕一句,“大晚上的……对镜贴花黄啊?”
女孩百忙之中瞄了她一眼,“哎呀你快睡吧!别管我哦!”
罗艽从善如流点点头,一头扎进被中。
大抵是前几日都未睡好,这次换了新的床榻,她反而沾枕即眠。
可一入眠,又是梦。
罗艽梦见自己在花街游玩。
花街华灯初上,头顶红缎子坠着灯笼,河畔也都是盈盈点点的河灯。
周围人群摩肩接踵,川流不息,宝马香车,笑语暗香盈风动。
但她们大都面目模糊,又或是戴着面具。
走出几步,罗艽才发觉自己好像牵着个人。
罗艽侧身看过去。
那人身形与她大差不差,一张狐狸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余两片苍白的唇。
就在罗艽望向那人的同时,周遭忽而吵闹起来。她们急着步子,嘴里嚷嚷着怪异的话,将罗艽与那人冲撞开来。
直等到周遭人群恢复原状,罗艽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
原先牵着的人,不见了。
罗艽愣了一下,刚提起步子,打算去寻人——
衣角忽被一只手拽住。
“你……你不再来了吗?”身后人的声音凄凄惨惨,有些哑,又似泫然欲泣。
罗艽心下一顿,循声回过头。
那人再问。
“师姐……你不要我了吗?”
——!!
——叶青洲!
罗艽从梦中惊醒。
她从榻上‘腾’地坐起身,一摸前额,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