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砚,你敢伤本宫……”
如果有,那就扫平他。
表姑娘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襦裙,描了眉,画了花钿,与平日死气沉沉的模样截然不同。
“公主说笑了。”谢砚指骨微扣,但未做过多停留,打开了大门,沉稳踱步而去。
“她若有真凭实据,还在这里狗吠?”谢砚不以为然,拾级而下离开了客厅。
他一脚踩住李妍月手指,漫不经心碾磨着,直至骨头碎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公主凭什么觉得,人下人就得一辈子是人下人?”
证明很可能有人去过客厅附近,偏巧姜云婵就在附近采花。
李妍月双脚离地,不停挣扎,又不可置信瞪着谢砚。
一道阳光射进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得赶在圣上还活着的时候,才有机会救淮郎。
“公主房中的六角宫灯甚是好看!还有个好听的名字——白骨灯。”
姜云婵想多了解谢砚一些,才能找到对抗他的办法。
“不!你比他们还卑贱!你还会跪在马车前,被那些个面首们一个个当脚凳踩在脚下,你就是一条下三滥无底线的狗!”
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扼住了李妍月的脖颈,截断了她的后半句。
“我再说一遍,我与你毫无瓜葛。”谢砚淡淡睨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谢砚拂袖,门被一阵强劲的袖风带上了。
谢砚抬了下手,“让陆池来书房见我。”
李妍月身边的面首数不胜数,有些病死的,被马车撞死的,被贼匪掳走的也不稀奇。
但谢砚太过敏锐,姜云婵也不敢太肆意妄为,于是只借着采花瓣的名头,在客厅外面花园里徘徊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离开了。
故谢砚去往前厅没多久,她也跟过来了。
谢砚站在回廊下,静默地捋着衣袖上的褶皱。
李妍月扶了扶云鬓,扭着纤腰走到谢砚身前,艳烈的红唇扬出一抹傲慢的弧度:“虽说你是被媚药迷了心智,但做了就做了,你敢弃本宫不顾?”
“我不辛劳,妹妹才辛劳。”谢砚拉过她的手,将花放在她掌心,特意放在了她虎口被磨得红肿的位置。
倏地,一道幽暗的阴影笼罩在李妍月身上。
李妍月却偏要直视着烈阳中逆光而去的背影,嗤笑:“若你死的,不知道你那好表妹会不会为你守寡!哦!你那好表妹有未婚夫君,怎会守你?她巴不得你……”
“谢砚!”李妍月胸口不停起伏着,银牙咬碎,“你是不是忘记当初你是如何像狗一样巴结本宫,才与太子哥哥搭上话的?你和本宫座下那些面首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枝丫上的花瓣打着旋落了下来。
大夏天的怎么可能冷呢?
姜云婵抬手推拒了。
极其华美耐用,又极其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