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方才吮吻,她的手比丝帕还柔还软,一一拂过谢砚的鬓角,下巴,喉结。
姜云婵还是无法接受与谢砚同住一个屋檐下,能躲一晚上就躲一晚上吧。
她心里很害怕,如果,如果谢砚真的对她有心,会不会因为她无意的一句话,迁怒淮郎?
“没有!我没有!”姜云婵不停摇头,猛地睁开眼。
话音骤冷,夜色也凉。
两人再无话了,相对而坐,各自抄着经画着佛。
“妹妹在做什么?”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云婵一个激灵,赶紧收回手,仓皇起身,正撞在一个坚实的胸口。
“世、世子!”姜云婵吓得魂魄出窍,险些摔倒。
谢砚赶紧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妹妹小心!”
他指尖染了雾气,寒凉的气息渗透短衫,浸染了姜云婵的肌肤。
她纤腰微颤,暗自吐纳定了定神,“我、我醒来没瞧见世子,所以出来看看。”
“哦,闲云院遭了贼,所以出来看看情况。”
“遭贼?”
姜云婵讶然抬头望谢砚。
公子长身玉立,如林中的竹不卑不亢。
姜云婵这才魂魄归位,含糊扯了扯唇,“没丢什么吧?”
“险些丢了十分要紧的东西。不过幸好,我发现的不算太迟,都追回来了,贼人也伏法了。”
谢砚沉稳应答着,又忽而宠溺一笑,揉了揉姜云婵的发丝,“妹妹在担心我?”
“不、不是的!”她耳根红透,撤了半步,“是因为墨没了,我只是来请世子再赐一些墨。”
“墨很多,妹妹同我一起回闲云院取。”谢砚放在她腰间的手反而揽得更紧了。
姜云婵想要挣扎,他更暧昧地轻揉了下她纤腰,“妹妹好几日不回,旁人岂不猜测二奶奶去哪了?”
姜云婵已经抄经三日了,也确实该回闲云院露个脸。
既然要回去,那就是以二奶奶的身份。
她没道理抗拒谢砚搂着她,只好垂着头随他一起离开了。
谢砚生得高大,一只手臂就能把小人儿藏在怀里,如同一对爱侣柔情相依。
该给的体面,谢砚已经给了。
侯府看似锁着谢砚,可在这四方天地内,他何尝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
这药下下去,就算彻底与谢砚撕破脸皮了。
这侯府简直危机四伏,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险。
她很害怕,很抗拒。
顾淮舟还未来得及反驳,腹间一阵剧痛。
他听张阳说过,婵儿为了给他拿绿松石治病,被迫留在谢砚身边。
所谓不破不立,她不能再在这个漩涡里泥足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