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泪洇洇的,眼神却很倔强。
像是藏着什么锋利的东西。
她头一次没听他的,飞快闪进了门内,将门狠狠在他面前关上。
那一刻,费南舟觉得她应该是恨他的。
也想过要放手,他可以派人保护她,不需要日日见到她。
可私心里还是不希望她离开。
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卑劣,却还要冠冕堂皇地在她面前说出那些话来。
费南舟久久无言,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坐回办公桌后继续处理工作。桌上一盏冷光灯,将棕色的实木桌都映照得有些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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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许栀很明显地沉默下来,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都不大愿意出去了。
费南舟想让她高兴,知道她喜欢吃荔枝,就让人包机从海南运过来。
挑拣了最好的亲自摘了放果盘里给她。
她看了后也没什么惊喜的神色,但还是低头默默剥了一颗,放入嘴里咀嚼。
吃东西的时候也没跟他说什么话,低垂的眼睫毛像脆弱的鸦羽,偶尔轻轻地颤动一下,让人心悸。
他想要逗她开心,便说了一个荔枝的典故。
许栀听了后却很沉默,说你是把我比作杨贵妃吗?她的下场可不好。
气氛一下子冷场。
费南舟是个很豁达的人,此刻竟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许栀反而笑了:“你不用处处照顾我,既要养鸟又怕鸟被你养死,你这样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都不像是费南舟了。”
他听完这句话却莞尔,侧头反问她:“那费南舟是怎么样的?”
许栀定定地望着他,眼底闪烁着什么。
她看着纤柔柔弱,就那么抱着膝盖坐在他旁边,他单手就能拎起来的样子,可目光里有种雪亮的刺探,好似已经看穿了他。
她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他:“你这样快乐吗?”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沉默即是回避,也是不占理。
因为他暂时还没解决家里的问题,也不能告诉姚雁兰,却又私心地想把她拴在身边。不过他是个什么都做在前头的人,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从他决定放弃华瑞开始,他就没打算放手,不管是感情还是自我。
他不要当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宁愿背水一战。
“那我换个问题,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还是到你结婚?”
“我就算结婚,也只会跟你结婚。”他手掌朝下搭在膝盖上,慢条斯理地说。
“你有病!”许栀瞪着他。
“等我到了南京,在那边站稳脚跟,我就会跟他们彻底摊牌。”他的表情很冷静,冷静中却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疯狂,“等我两年,最多两年,我一定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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