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来龙去脉后,他不可思议地说道:“宣从南你竟然报警?”
宣从南没理他,警察倒是厉声道:“你们拿十万交易他的信息,不该报警吗?!”
宣业生性好赌,因为还不起钱经常被别人找上门来,警察也来过。
每次穿制服的人出现,宣业都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那样躲着不出现,留卓娅君和宣卓耀两个人应付。
见得多了,宣卓耀对警察已经产生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怕,好像他们都是来逮他爸的。
因为宣业,他和卓娅君抬不起头,卓娅君租再多的名牌衣服包包也掩盖不了这种事实。
被警察一喊,宣卓耀吓得脖子一缩,一句话不敢言语。
沈迁从头到尾倒是淡然。
昨天宣从南回去的时候就说了今天警局见,他能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一双眼睛似是要黏在宣从南身上,宣从南看也不看,录完警察需要的笔录便转身离开了。
事情没处理完,沈迁和宣卓耀还不能走。宣卓耀手里的十万块肯定得一分不少地退回去,具体怎么办宣从南不关心。
身后宣卓耀怨毒地盯着他走出警局,消失在拐角处。
果不其然,晚上宣从南就接到了卓娅君的电话。
显然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在电话里像发疯似的大喊大叫着说:“十万块,那可是十万块啊!你跟谁过不去都行跟钱过不去是疯了吗?!而且那是耀耀凭自己的本事拿到的钱,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要回去!你竟然敢报警?!宣从南你现在住在哪儿,看我不过去打死你!”
宣从南正在客厅画室扒拉自己的颜料,手机放在地上,闻言道:“我在警察局,你来吧。”
卓娅君语气冷静了点:“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蓝色颜料用完了,宣从南看着只剩一个底的颜料盒,叹了口气,说:“我在跟警察说你打算用一百万把我卖给张总的事,非法买卖人口比宣卓耀的事情严重多了。”
“你!”卓娅君冷声,“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真以为警察谁都能救得了吗?张总要是跟你来真的,这个城市里就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了!”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嘲讽似的说道:“要是想报警你早就报警了,至于等到现在?少在这里装大人威胁我,你妈妈的画还在我手里呢。当年为了留下她生前的最后一副作品,我和你叔叔可是花了1200万才把它买下来,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宣从南漠然地说:“要不是因为我妈妈的画,你们一家人早死了。”
—
“从南。”画室的门被顾拾敲响。
宣从南从空了大半的颜料盒里收回视线,应了声:“啊。”
顾拾道:“出来吃饭吧,明天再画。”
有关厨房里的事,除了下点挂面卧个鸡蛋宣从南什么也不会做,每当顾拾做饭宣从南连忙都帮不上,洗完菜就没事可干了。
他只能到画室里捣鼓自己的东西。
前几天买的两件大牌的纯白t恤到了,宣从南想画画,谁知进来半天画笔都没能握一下。他打开画室门出去,道:“今天什么饭?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