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同样的话,他问过朱六德,也问过朱七高。
两个人都说没有。
但是他认为有。
只是两个人都不说。
戒哭是出家人,不骗人。
戒哭说道:
“他没有马上咽气,临终前说:‘这天还是来了。’”
听完戒哭的话,朱萧索心中更加内疚。
拼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
但是对朱四修的愧疚和对牛家的愤怒并不能让他开战。
他太弱了。
近处的牛马杨,远处的庄云,都在盯着他。
没有任何底牌,翻不起什么浪花。
他知道,今天只是几家反扑开始的号角。
之后才是正戏。
他拍了拍朱七高缩着的肩膀:
“辛苦下,你和朱六德连夜安排,让咱们越界的生意都关了吧。四修这里,今夜我给他守着。”
修士家主给家奴守夜,闻所未闻。
朱七高也不敢这样安排。
“家主……”
“去吧,我主意已定,能给他做的也就这点事了。”
“……是。”
朱萧索借来一本《轮回经》,也悄悄念了起来。
第二天,朱家八成的生意都关了。
所有在三个月前新介入的行业,比如布匹、米粮、典当,全都在一夜之间关了。
勾栏瓦舍,在朱萧索的授意下,也仅仅保留了那个“红楼”。
红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那日庄云临走前,杀了相好,碎了牌匾的事情不胫而走。
整个山鸡县没有一个男人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已经没人敢再来光顾了。
朱萧索时常去红楼里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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