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没反应过来,回道:“自然是寒衣教教主了。”
姜静行站在门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评价道:“故事不错。”
没几天就传出来这么多版本,可见寒衣教这回是来势汹汹。
众人一惊,荷叶反应过来自己在和谁说话后,立即起身向身后行礼。姜璇也吓了一跳,“诶呀,你进来怎么也不出声,吓死个人了。”
“我看你听得入迷,哪敢扰你。”姜静行带着一身寒气坐到她身边。
姜璇从桌上拿过一盏热茶递给她,又叫人把角落里的暖炉搬来一个给她烤火。
姜静行喝了口热水,见荷叶神色不安地立在一旁,便敲打她一句:“以后这些不知真假的话不要乱说。”最起码人家不是教坊司出身,而是正儿八经的宫女。
荷叶白着脸,赶紧屈膝道:“奴婢知错。”
姜璇见气氛不对,赶紧打了个圆场:“不怪她,是我在屋里坐的无聊,叫她给我说些新鲜事听,也就是些打发时间的话,我们谁也没当真。”说着将屋里一众侍女驱散,又把在自己膝上睡觉的白猫抱给荷叶,让她带去屋子外喂食。
荷叶低着头上前来抱猫,小猫扒拉着姜璇不放手,费了好大力气才抱起来。
姜静行看了那白猫两眼,突然问道:“它这么黏你,咱们去山上这两天,它养在哪儿了?”
姜璇面色一僵,随意道:“能在哪,不就是家里。”
说完,忙催着荷叶抱走。
姜静行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姜璇察觉到,轻咳一声撇开了头,有些迟疑道:“我就是……”
姜静行只道:“我知道,不用想那么多,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
等荷叶走后,姜静行才对她嘱咐道:“大雁塔那事不简单,从今天开始,你管着府里人不许再提这事儿。”
姜璇当即应下,见她神色不愉,便将屋里人都赶到外头去,问她怎么了。
姜静行沉默不语,她不想将朝上的纷争带给身边人,可眼下小皇子正盯着她的假身份不放,她也不好主动凑过去,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说心里话。想了想,她措辞片刻,便对着姜璇简单说了几句寒衣教的事,末了,又说了几句如今朝中的局势。
她道:“陛下手段强硬,朝臣们若一直死咬着不松口,便是要见血。”
姜璇最听不得她说这些,又见她神色忧虑,连忙打断道:“你又不是御史言官,快别想了,再说那寒衣教也不过是个江湖教派,哪值得你一个大将军费心,自有该费心的人跟着费心。”
姜璇想的简单,话说的也轻松。
姜静行却听得哭笑不得,不由靠在榻上抚了抚额角,可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自然如此,她便有招接招吧。
姜璇攥住她揉捏眉心的手指,替她抚平蹙起的眉峰,柔声道:“上回绾儿给我说你这段日子不开心,我还没当回事,可我看你这几天皱着眉头不松,也没个笑模样,才知绾儿说的不假。”
姜静行张口欲辩解,姜璇却按住她的唇角。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想着说些让我安心的话了。”姜璇面露关切地看着她,“你说的那些朝堂正事我不懂,可我懂你,你从来不是犹豫不决的人,你心里装着事呢,我也不问你是什么事,但不管如何,心里总压着事也不是个办法,你总要有个决定才好。”
姜静行听她这么说,一时心里滋味难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不是姜尉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她倒也不担心,假冒身份这事说大不大,要想寻个理由混过去也不难,主要是她不想再骗小皇子了,这才是她纠结的地方。
姜璇见她神色低落,便倾身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像母亲一样拍了拍她的脊背。
姜静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香软玉,在黑暗中慢慢眨了下眼,她后悔了,以后还是让管家把霍鉴琦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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